说着,便转了头,阴狠怨毒地看向裕亲王,刘姨娘说过,裕亲王是可能是他的父亲,虽然这么些年来,他从来都没对自己表示过什么,但他每每看过来的眼神很是复杂,似恨似怜,又似有愧,哼,二十几年没有履行过父亲的责任,到了这份上,总要有点表示吧。
他如今也不为自己的身份而羞耻了,只要不是冷二的儿子,那自己便还有一线希望,毕竟裕亲王的儿子才是正宗的皇家血脉,皇家,不会轻易的处死自己的。
简亲王听了他的话突然醒悟过来,按皇上如今对简亲王府的态度,很有可能真的会放过冷华堂也不一定,这畜牲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小庭方才临走时分明就是在责怪自己太心软了……
他突然起了身,慢慢走近冷华堂,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眼神也变得慈爱了起来,附下身去,将冷华堂自地上扶起,柔声道:“堂儿,叫我一声爹爹吧,爹爹这一次,一定会答应你的。”
冷华堂一听,泪水便湿了眼眶,怔怔地看着简亲王,半张了嘴,半晌才唤道:“爹……爹……你……你……好狠的心。”
他地话,前半句声音充满濡慕之情,但后半句却变得惨厉了起来,令在坐的各人都摸不清头绪,只当他仍是恨着简亲王,谁也没有在意。
只有孙玉娘看到冷华堂的额头大汗淋漓,而他的脸色便如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
玉娘的嘴角便勾起一抹冷嘲,趁着太子和裕亲王等没有回神之际,起了身,向他们告辞了起来,如此,正好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太子哪里看不出简亲王的小动作,只是,他如今将自己完全绑在了简亲王府的同一条船上,任何对简亲王府不利的因素,都会影响到他的利益,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冷华堂怨恨地看着简亲王,心中的恨意快要将他撑爆,可恨刚才还以为他对自己还存着一丝的怜意,自己终于可以叫他一声爹爹了,没想到,他……竟然趁自己不防备,下手废了自己一身的功力,老匹夫,今生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你百倍偿还今日之痛。
冷华庭弃了马车,骑马回了府,他有些归心似箭的感觉,很想要锦娘看到自己站起身来,立在阳光之下的感觉,那个小女人,常常做梦一般的伏在他的肩膀着花痴地问:
“相公,你什么时候牵着我的手去逛一次街啊,我要让全大锦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羡慕我孙锦娘,我嫁了个天底下最俊美的相公啊。我要手牵着你的手,回门子,让老太太和我娘看看,我嫁了个多么好的夫婿,我更要让大夫人看看,我的相公不是残疾,让她后悔当初嫌弃了你。”
锦娘自玉娘被人请走后,在家里就有些心神不宁,扬哥儿吃过奶后,便在她身上不停地蹬着腿,揪了她领子上的一个流苏一根一根地扯着穗子,秀姑看锦娘心不在焉地,生怕她又不耐扬哥儿,便要将扬哥儿自她手里抱走。
扬哥却不肯,嘟了嘴对着秀姑吐泡泡,这家伙如今学会了生气,一个不高兴,便对人吐泡泡,一点也没吐到别人身上,却是将自己的胖乎乎的下巴弄得湿湿的,秀姑看了无奈,忙拿了帕子替他擦嘴,边哄道:“扬哥儿乖,到秀姑这来,秀姑抱抱你玩去,一会子惹恼了你娘,她又要抽你了。”
扬哥儿似乎听懂了,清亮的眼睛委屈地看着锦娘,无声地控诉着,见锦娘没有睬他,便两只小手扶在锦娘的双颊上,嘟起自己满是泡泡的小嘴,往锦娘的唇边贴了上去。
锦娘被他湿嘴弄回了神,一看自家儿子,正既讨好,又委屈的看着自己,不由笑了出来:“秀姑,他这是怎么了?”
秀姑不由白了她一眼道:“还不是你平日里对他太凶,这会子怕你不喜欢他,拍马屁呢。”
锦娘听得一怔,认真地看着扬哥儿,扬哥儿似乎要证实秀姑的话一般,又将自己的小湿嘴儿送了过来,锦娘的心都被融化了,捧起自家儿子的脸,就是一顿乱亲,嘴里笑道:“嗯,比你那倔驴子的爹爹要讨喜得多了,你臭爹爹,到现在还没回来,咱们要动身去看外婆了哦。再不回来,就打他屁屁哟。”
话音未落,只见凤喜像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