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多年过去。
都做成了什么?
好像除了年岁长了不少,其余……什么都没有做成,一件值得称赞称道的事情都没有。
一件都没有。
船只!
身边诸人正在先后登船,以快速离开这里,前往前方不定的目标。
辰国之地,要被秦军全部占据了,但……据自己最初所想所料,根本不可能有这个结果的。
也完全不会有这个结果。
回想诸般事,眉目不自觉紧紧蹙起。
双手紧握,虚空嗡鸣,体态极其魁硕的年轻人欲要有言,却……化作深深一叹。
“少主,无需多想,人还在,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历经此事,想来那些人接下来再为事的时候,也会有所想。”
少主此刻所想,虞子期也能多多少少猜测出来。
对于眼前的结果,自己同样是不满意的。
可是。
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
逆转眼前局势?
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机会已经不在了,唯有现在逃离辰国之地,前往……岛夷。
辰国之地的力量本不弱,奈何人太多,心多不一,纵有十分之力,汇聚一处,连一分力量都难以发挥。
单单凭借项氏一族的力量,不足以抗衡。
面对那般局势,就是项氏一族也不能不考虑长远,若然一力扛在最前面,项氏一族的力量也会消耗消磨很多很多。
而今。
事情已经如此,少主无需难过。
先寻安稳之地落脚再说,后续、将来的谋划才是上事。
“……”
“预谋大事,首要将杂乱之力收拢!”
“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处理,诸事皆难为。”
“……”
“子期,走吧。”
“走吧!”
武事。
庙朝之事。
谋略之事。
琐碎之事。
无聊之事。
……
以前的时候,听范先生和叔父所言那些,自己多有些不以为意,现在细细想来,又有些道理。
信陵君!
真不知道他当年是如何统率多国兵马,以抗衡秦国的,还取胜了,不亲自经历一些事,一些事无法思之。
信陵君,无愧于人杰。
在兵道谋略上,自己相信不会弱于他,但……若是换成他在辰国之地,做的应该会比自己好些吧?
“少主!”
虞子期点点头。
辰国之地不在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本就非他们所占之地,秦国就算占据了,也是无用。
“羽儿,事情已经这般结果了,就不要多想了。”
“人还在,一切就都还在。”
“……”
片刻。
船头甲板上,看着侄儿立于护栏前静立良久,项梁近前数步,将一个酒葫芦递了过去。
“叔父。”
接过酒葫芦,拔出塞子,一口气品饮许多。
“辰国之地的事情,和你无关,无需太放在心上。”
“一些事情,叔父最初都有所想,所以早早也有准备,这一次咱们损失的力量不多。”
“至于继续对抗秦国,目下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我们也需要一段时间,养精蓄锐,整顿诸事。”
“……”
项梁宽慰着。
数月来,辰国之地,羽儿多想要主动出击、主动请缨为事,大多数都被自己压下了。
没必要犯险。
果然犯险,还会成为众矢之的。
其后,有八方合力,实则……只是短暂的合一之力,有些用,不足大用,难以大用。
“叔父,范先生接下来是如何所想?”
年轻人再次喝了一大口酒。
“范先生。”
“欲善其事,需要稳住己身之力。”
“岛夷之地,不着急前往,先派人去瞧瞧,我等先在海域待上一段时间,粮草可以坚持不短时间。”
“再加上海中捕获,足以够用。”
“岛夷无碍,再去也不晚。”
“秦国今岁倒是好运道。”
“河西的乌孙名存实亡,成为秦国的附属国,估计再有不久,就会消失不见了,就会出现什么自请郡县之封了。”
“箕子朝鲜、辰国之地,也被秦国纳入掌控之中。”
“东西拓土一两千里,兵威正盛,秦国……还真有些起势了。”
“……”
项梁感慨一言。
秦国,一天下已经十余年了。
其势不仅没有什么削弱,反而更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