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寨将士退结成阵,掣出长弓,纷纷向当前之敌攒射过去。翼阵没有长弓手,三十面半身圆盾护不住一百多人,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将眼前之敌击溃时,普济前哨本阵已在千步之外。
班照邻见再难追及,出令收兵,徐徐后撤奔玉案岭而去。
徐汝愚缓缓从一棵高树走出,眉头轻结的走向战场,神色之间对刚刚发生的战斗颇为不满。梁宝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后。
普济海匪溃逃之时,将七八名重伤的普济匪兵弃在战场上,青焰军有着不杀俘的铁律,民寨将士也不敢轻违,班照邻将己方受伤的将士带回,却将普济伤兵弃在荒野,任其自生自灭。
徐汝愚暗叹一口气,望着一地死尸,七八个垂死之人依着死尸,将死之际,眼神还是那样的凶悍冷漠。
若是无人理会,这些人终究会失血过多而死。班照邻就是看到这点,才弃之不理,徐汝愚也无法垢之。徐汝愚随手给这些人止了血,心想:死尸堆里能寻着一些干粮,或许有一二人能活下来。
徐汝愚与梁宝替伏在一侧就是为了看看实战中的民寨将士的战力。普济海匪的前哨游刃有余的脱离战场,这一百多人好像原定就要牺牲掉似的。徐汝愚右手抓了一把青草,将血迹捋干净。望了玉案岭一眼,便想返回。
“你若想救我们,请将我们搬到别处去。”一人冷冷说道。
徐汝愚微微一惊,拧头望去。那人满面血污,看不清什么模样,双眸精光阴冷,他左肋下有一滩乌黑凝结的血迹。
徐汝愚说道:“为什么?”
“公良友琴率大军不需两个时辰就会途经于此,我们哪有什么气力离开?”
徐汝愚眉头一皱,说道:“刚刚普济军溃逃时无暇顾及你们,等他们的大军赶来怎会不救你们?”
那人冷哼一声,牵到左肋的伤口,眉头骤然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徐汝愚替他止血时查过他的伤势严重,见他牵动伤口,不过就是眉头轻皱,却也十分坚毅。
梁宝目光警惕的扫过其他重伤卧地的七人。
那人说道:“普济军不留重伤之人,我等留在这里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