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南方见雪“疯”。
却没想到会在沪市遇见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飘摇伶仃小雪,簌簌从暗无边际的黑天坠落,室内火光交缠的柴炉发噼里啪啦的响动, 猩红的火星子碎裂满地。
没开灯, 葳蕤的火光成唯一一道隐秘而浓稠的暗海。
视线对视。
是连水珠落在地面上都能蒸发的潮热。
他温热的手指还贴在她最纤细而薄弱的脖颈间, 她粉白色调的皮肤, 稍稍一按便会起红, 一星半点的青色脉络在预示着心脏仓惶而猛烈的跳动。
他略显粗粝的掌心慢慢摩挲,轻点, 从不用劲,就在这阵动静里, 那双晦暗的眼, 极有耐心的, 温和地看向她。
叫逢夏无端想起最柔弱无害的动物, 才是丛林里最凶猛侵略的主宰者,聪明人, 要温火烹煮,正舒适的窒息水温,最温存而最理智的沉沦。
酒精沿着皮肤上的热度一分一寸地熨烫进心肺。
她的呼吸本能地停滞,意识丢失,身体自主交汇成独立意识的个体, 不受管控地颤巍臣服, 在彻底掉落进黑洞旋涡。
她贴着他的耳边, 小声的,甜软地唤他。
“哥哥,求求你了。”
她很会撒娇,杂糅着气音,糯糯地拖长的声线刚起,便明显感觉身边的人忽的停顿的身影。
短促的,转瞬即逝。
只是这一下也够了。
逢夏轻灵地笑起来,狐狸眼晕着红晕,那点纯欲的风情似与生俱来,挑衅似的稍扬,眼底的意味分明——
她不当输家。
这点氤氲开的得意刚浮上眼几秒,她唇瓣倏地一疼。
强势的吻重新覆上,那只攀在她脖颈上的手不知是何时覆盖在她的眼间,那点火星的光亮彻底殆尽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