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大亮,优一郎和米迦分工,清扫地板整整杂物,给阳台花草浇上水,关电关窗关好门,和邻居打了招呼才离开公寓。

到了生养、长大他的城市,优一郎熟门熟路乘车到了家。开门一看,红莲正襟坐沙发上看杂志,见他和米迦一起回来,问了几句近况,便打发优一郎该干嘛去干嘛。

把几份伴手礼放桌上,优一郎回房间看一圈,整体没改变,光呆着没啥意思,于是便和米迦出门溜达。

串串唯几的朋友家门,拜拜神社,逛逛旧校园,大半天消磨过去。

晚些再聚个餐,练练剑,泡个澡,和家长红莲聊聊近来,上床,入睡,一夜无梦——本该是这样结束一天的。

可惜不凑巧。

当天傍晚红莲从便利店买完啤酒回到家,推开门,看到了,他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被个小崽子压在地毯上亲的满脸通红。

霎时,地动山摇,厉雷涌动,中年男人的心烈成碎粉。

真的不凑巧,红莲赶得不是时候。再多一会或再少一会都不是眼下光景。米迦和优一郎不常亲吻,偶尔啾啾都是蜻蜓点水,比白纸纯洁。刚才两小只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打闹,玩疯了,米迦看优一郎扑红的脸蛋才没忍住亲吻的欲望。

不巧被抓现行。

毕竟做惯职场上位者,红莲控制情绪有一手。可再内行这种时候也不能忍!

心碎了,表情没碎,红莲声音残酷。

压什么压!他妈站起来!

秉持被发现那也着实无他法的心态,米迦和优一郎维持在镇定水平值上,乖乖正正分开坐好。

你们、这样、多久了。

比你发现的久多了。优一郎抢先小声说。

他发誓!红莲他发誓他在儿子眼里看见了「哎呀你怎么回来的不是时候」的意味。

哦凑!!!

红莲怒了,脸上表情前所未有的漆黑可怖。他一个大步,拎鸡仔似的把优一郎拎开隔米迦老远,狠手摔在地毯最厚实的地方。看优一郎想反驳,他立刻厉声道。不许动、跪下!叫爸爸!一百遍!

可怜单身爸爸神智混乱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优一郎没见过这样怒不可遏的红莲,以前再生气最多锤脑袋拍屁股,现在的红莲像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这阵仗,摆明他不同意自己和米迦在一起的事。压低声喊红莲一声,却立刻被凶狠瞪。红莲这样色厉内更厉,米迦估计优一郎这回真该害怕了,于是走过去挡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