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拉,你愿意嫁给我吗?”
王子般的绅士向着他的心上人弯下了腰。
琴声、围观的视线,甚至连呼吸都静止在这一刻——
少女带着泪的眼瞬间就笑了。
台词纸滑落在地。她接过那束枯荣并存的满天星,像是被赠予一份无上的珍宝。
“无论多少次,弗朗索瓦,我的答案都是‘我愿意’。”
钢琴声,欢呼声瞬间在房间里沸腾,甚至有人趁着高兴,直接开了瓶香槟。
酒液差点飞到欧罗拉身上,幸亏肖邦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酒水落地的时候,波兰先生的死亡射线也随即降临。
“啊,弗里德,今天好像是三个月的最后期限吧?不结婚的话,登记就无效咯?”
“那还等什么啊,咱们直接去教堂吧?弗朗茨,神甫你能搞定的吧?”
“那当然,就和我的演奏会一样,绝对没有问题!”
“我去叫马车,你们快点啊——”
那,小姐,顺道愿意和我结个婚吗?
嗯,先生,我十分乐意。
一段精心策划,却又状态百出的正式求婚;
一场随性至极,却又绝不草率的真正婚礼。
这大概是上帝赐予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第69章 ·Ballade·Op.69
乔治·桑
一切都像是梦。
如同孩提时代成群的小豆丁们玩着过家家, 一旦分配好角色,游戏就正式开始一样。
教堂,婚礼, 神甫,誓词……
欧罗拉的记忆只剩下了“我愿意”, 身后长椅上好友们的欢呼声,以及神甫记录时笔尖的沙沙声。
等她再次站在阳光下的时候, 那个牵着她手的男人,含着笑小声地在她耳边耳语了句“我的夫人”。至此所有的记忆和感官, 似乎都被从天而降的满天星花海淹没了。
或许她的肖邦先生一开始就策划好一切——以别开生面的求婚开头,将欧罗拉陷入幸福的眩晕后, 直接顺应好友们的起哄,自然而然地以结婚收尾……
婚纱、婚礼进行曲都没有,欧罗拉甚至连当天的记忆都是恍惚的。
它是仓促的、鲜活的、真实的,有一些遗憾,却永不后悔。
无论是拥有爱人, 还是被爱人拥有, 都是件无比幸福的事。
至少挽着肖邦的手,拿着那份来自李斯特的邀请函置身法兰西饭店时,欧罗拉是快乐的——这是波兰人自欧洲回来后,第一次愿意离开他那台普雷耶尔钢琴,放下记录乐思的纸笔,出席社交场合。
尤其邀请函上,被匈牙利人加粗涂黑了“肖邦夫妇”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