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永无休止的工作。
可以去做的事情。
于是有了那些精彩的案件。
还有不可思议的John。
而案子之间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
但没有案子的时候John还在他身边,这也算是种安慰。
英语对他来说已经死了,当他最终对John提起他爱他时,他把那句话,像扔烟头一样丢在他们之间的地板上,Sherlock一点儿也不感到内疚。他是用他最轻蔑无聊的态度,慢吞吞地说的,因为John又唠叨着人性的事儿,让人恼火。他如此厌烦John要他体谅陌生人,受害者,那根本没道理。他已经体谅上一个人,就很足够了。他不想再像那样对陌生人,那简直难以忍受。他知道,他在用说傻瓜的语气说爱。可他不在乎。John变得沉默而若有所思,所以也许这是个错误,可Sherlock不介意他头微微翘起的角度,因为John的下颌上有个小裂缝,这样一来,Sherlock能看得更清楚。反正这是John自找的。谁让他想在最后一个废料桶日那天,听见这种意义深远的话来着,那天的一切除了名称外都从他的硬盘上删除了。
他们继续如常。那些可怕的案件,凌晨三点的巴基斯坦咖喱菜,厨房的实验和饥渴的性爱。
从一开始我就用不着英语。Sherlock得意洋洋地想。
接下来是漫长的整整六天无所事事。
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前发生的都不算,什么也不会再发生了。所有的颜色都退去了,所有,白色又回来了,那更糟,Sherlock想象,总有一天那白色最终会杀死他的。这种情况下他什么也看不见。看不到他最喜欢衬衫的茄紫色,看不出一道咖喱到底好不好吃,看不出一个路人的衣服洗过多少遍,分不清那到底是粉色还是浅橙,瞧不见他小提琴上的光泽,看不见John头发的颜色。失去洗碗水这个颜色,恰巧是最后的致命一击。最终,孤注一掷地渴望行动,用什么摆脱掉这白色,再把他唤醒,因为他知道,他正陷进他头脑里,那充满尖利嘈杂声响的更下层去,Sherlock在演绎法的网站上敲道:
假如你们这些,乐于给我发威胁报复字条的,可怜家伙们,真有胆子的话,就放马过来吧,现在是个好时机,因为我无事可做。
接下来的三天见鬼的妙极了。
Sherlock有两次几乎中毒,其中一次John也在场,于是保险起见,他把John的意式馄饨也扔了。他被枪击了三回,每一次,John都反击了。他们用优雅无情的速度,抓住每一个敢靠近的家伙,而Sherlock像棵圣诞树一样耀眼。一辆车试图辗过他,他滚过后备箱,John射中了轮胎。还有一次,一个实打实的,千真万确的毒镖,钉进了Sherlock靠着墙上的朋克演唱会广告页里,那引发了一场从堤岸到码头的惊人追逐。
当事态消停了一点儿之后,John起了疑心。在他们的公寓里,那是个星期五的晚上,夕阳西下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