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塔法没有放过那群人,也没有伤害到作为人质的纪策。
他只是把无差别扫射换成了四名狙击手的点射。
纪策也很配合,双手被缚不能动,他就凌空一脚踹开押着他的人,那人惊骇之下扣动扳机,可惜准头偏得太多,只打到了一丛木芙蓉。
逊奈正儿八经的狙击手不像之前偷袭穆斯塔法的那位那么脆,个个快狠准。他们几乎同时放枪,命中对方的要害。
鲜红的木芙蓉花上流淌着滚烫的血,在这个冬夜里显得越发冶艳。
大概是失血带来的晕眩症状,梁上君觉得自己视野有些花。也就是个眯眼的功夫,纪策已经来到他的跟前。
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情绪,反倒更让梁上君纠结。
医生在给梁上君的伤口消毒止血麻醉缝针,纪策就在旁边冷着脸看。
直到梁上君紧绷的弦全部松懈下来,额头不自主地抵在他身上昏睡过去。
均匀的呼吸拂过颈子,纪策才感觉到身上的肌肉一点点放松。
深深的无力感啮咬着他的理性。
感觉愤怒、感觉后怕、感觉懊悔,可是这些情绪无法宣泄出来。一看到梁上君,就全都只能埋在心底。憋得狠了,就在自己的身上隐隐作疼。
睡在他胸口的这个人,他必须用一颗钢铁般的心脏来看待他。
完全没有别的办法。
穆斯塔法整晚都在应付这次的事件:酒店的赔偿和修复,对明天客户的解释,给其他无辜住客的精神损失费,新的人事调配……他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