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萧长宁,在暖黄火光的映衬下,五官显得格外的柔和。

“长麟,仔细一算,你都走了七年了。”

赵渊站在她身后,沉默的看着。

萧长宁叹了口气,道:“长昀不是做皇帝的料,将朝堂弄的鸡飞狗跳,若是你还活着就好了,长昀只需做个闲散王爷,游山玩水,那样最是快活,而我……而我也不必胆战心惊,生怕哪日一睁眼,这天就塌了,长昀就被人谋权篡位了。”

“上次进宫没有时间来看你,这次给你多烧几张,你莫要生气。”

“对了,翩翩被我养的很好,等过几日带来给你看。”

近日雨多,不知不觉,外面又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赵渊提醒道:“殿下,该回府了。”

萧长宁皱了皱眉,盯着主桌上牌位,道:“下回再来看你,若你有在天之灵,希望你能保佑长昀,保佑大衍。”

话落,萧长宁冲着赵渊伸出双手,示意他抱。

这一路赵渊将人护在怀里,没叫萧长宁沾上一丝一毫的雨水。

倒是他自己,沾了满身寒凉,雨水顺着他脖颈落入中衣。

赵渊问:“殿下方才让前太子保佑圣上和大衍,殿下自己呢?”

萧长宁一愣,问:“什么?”

赵渊低下头,与他对视,许是夜色太黑,又许是赵渊眼睫上沾了雨,让他这双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

赵渊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殿下您自己不需要保佑么?”

萧长宁舒尔一笑,伸手替他拂去睫毛上的雨珠子,道:“我过的很好啊。”

过的很好,所以不需要保佑。

*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

一路上,两人未再说话,萧长宁递给了赵渊帕子,让他擦擦脸上的雨水。

一个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一个漫不经心的擦着脸上身上的水。

宫外,马车忽的被人拦住了。

原是那少将军傅良生。

傅良生拦住了去路,他就站在雨夜里,身上被淋的湿透。

他冲着马车道:“殿下,您受伤了,微臣这里有治疗烫伤的药,效果极好,您回去抹一抹,几天就能好。”

车夫问:“殿下,傅将军拦着路,过不去,怎么办?”

萧长宁有些累了,他抬脚,用脚趾轻轻在赵渊手臂上踹了踹,道:“你去,打发了他。”

赵渊顺手握住了她的脚踝,低声道:“殿下足上伤,不宜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