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事人过誉了，”沈青云惭愧道，“倒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又过半日，天谴城在望。
李在轩狐疑道：“打听消息，有何用意？”
秦墨染正要摇头……
听了这千锤百炼方能显世的至理名言……
……
二人对坐。
“报！木秀宗花长老前来拜访……”
李在轩叹道：“有没用且不说，吕执事行事，倒是大气。”
“八师弟，你做了什么，惹师尊这般大的火？”
何淼脸色都变了，低头凝视师弟。
店内角一桌。
吕不闲忙道：“不存在高攀不高攀，我现在俸禄不多，但等当了管家……”
众高层拳头都捏紧了，想想沈青云的能耐，又松开。
若是大人的话，肯定不会问沈哥，直接让他去做就是了！
秦墨染在一旁都听傻了。
“敢问，可有玳瑁售卖？”
“还好还好，”吕不闲赶紧放下柠檬红茶，“我选的地方，你点的菜，姑娘你可看清楚了啊，我一口没动，秦指挥使，走。”
听到弟子说坊市有人得了某人令符一事，王阴阳飞身就把弟子踹了出去。
“话事人，是不是出事了？”顾雪坐下，环顾一圈儿，不由出声。
走到门口一打听，才知道律部有吕不闲留守。
秦墨染轻轻一捏，障眼金化为虚无。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李在轩嘴角刚扯出一个微笑，又强行收了回去。
依旧是不闲怒喂饿狼的名场面。
如是想着，为不使气氛太过尴尬，女人先开口了。
秦墨染急了：“陛下，沈青云求援，必有大事……”
“可要除掉？”秦墨染问。
“不对劲，不对劲……”吕不闲喃喃。
好家伙！
“我一时都分不清你是因为穷才抠，还是抠才穷的……”
门外何淼领命，提人而去，却也疑惑得紧。
不闲门驻地。
吕不闲脚下一顿，眼神闪烁。
秦墨矩咬咬嘴皮，不再开口。
……
“老夫，说过这话？”
“吕公子对人生有何打算？”
“一个人都没？”
秦墨染脑仁似乎被捶了一下，一个闪身入宫。
“烤肉一百灵石一块，十块起卖啊，只要丢的准头高，你就能一次投喂十只饿狼！”
李在轩转过头的过程，众高层齐齐低头，仿佛桌面突然生花。
“我连你姓甚名谁，何门何派都不清楚，”秦墨染似笑非笑，“玩呢？”
“那位祖宗的事也敢插手，不知死活。”
顾雪返回莫田地界。
“打住，”红梅赶紧道，“吕公子听我一句劝，先别想着相亲了，身子搞起来再说，红梅言辞多有得罪，还望……”
“秋悲姐，你来了直接让人叫我啊，干嘛等在这儿？”
三境修士，跑俗世王朝买玳瑁？
秦墨染满脑子问号。
想了想……
但煞气盈身之人……
“诸位，名垂青史的机会啊！”
女的眼中，看到的是一根不善言辞的竹竿。
没说的，先笑一个！
沈青云露出八齿之笑，道揖……
“此王朝的国运，挺昌盛啊……”
“半月调查，食铁宗有蚕食坊市之念……”
稍作沉吟，他决定低调一点，买到玳瑁就离去。
沈……青云。
不多时，顾雪挑选到满意的玳瑁，付……了个障眼法的金子，在老板欢天喜地的欢送声中离去。
“话说，咱话事人当了多少年副会长？”
顾雪连忙把事情一说。
走廊一个来回，公房全锁。
夜以继日飞遁找寻的顾雪，也终于抵达秦武王朝。
瞬间，他就想到当日拍卖会上的女大王。
八师弟大喜：“师兄最疼……”
沈青云智计百出，行事神鬼莫测。
驻足一炷香，顾雪就看到俩不闲赚了上万灵石。
“绝对是小沈，他在求援！他没遇到大人？不可能，他说灵舟器灵能感应到他……是担心大人应付不过来？不对！若真如此，他更不会求……诶？”
秦墨染淡淡道：“携修仙界金银入秦武者，身死道消。”
“我观她，也老大不小了。”
沈青云摸出一摞尺厚的抄纸。
“为何？”
“他二人，怎会认识？”
“我的妈呀，此事要立刻通知宗门……”
目送顾雪离去，秦墨染眉头再皱。
红梅瞅瞅秦墨染，弱弱点头。
“咳，”李在轩摆摆手，“日理万机，老夫哪里记得随口说出的一句话。”
“看看？”
再瞅瞅排起的长队，以及丢完一轮烤肉，又屁颠颠重新排队的修士，他腮帮子都咬疼了。
“这些都算了，大不了我养家，主要是他这身子骨，弱到一言难尽啊……”
“区区俗世，还有能威胁我的地方？”
“咱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秦墨染忍不住道：“现在天谴这般开放了？”
她又瞥了眼竹竿，心头哀嚎。
柳高升挺有眼力劲儿：“话事人？”
“话事人，”顾雪不快道，“二人这分明是在谋取私利。”
“回指挥使，吕经历早上上衙，没多久又出去了。”
红梅：“……”
“不出半年，不闲门哪里还有我顾雪的容身之处？”
“也不常来，”吕不闲指了指墙上菜谱，“价格太贵，大人也吃不起，多数都是同僚请客。”
“同去同去！”
沈青云必出大拇指：“也就是话事人了，随口一语都能为属下指点迷津。”
秦墨染微微皱眉：“不闲门，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顾护法这话说的，”柳高升正色道，“焉知喂狼不是打探消息？”
下一刻，他就把这梦掐死了。
却又有不同。
一群饿狼就完成了由贫到富的阶级进化。
“刚见你揣了张纸，是什么？”
“前，前辈……”
沈青云笑道：“打听消息，一是为了解五大宗门，其次，便是熟悉莫田坊市的情况，正如话事人曾说过的那句话……”
“这便是半月以来，打听到的消息。”
秦墨染：“……”
这些沈青云不好意思喊。
“胸无大志。”
众高层咋舌。
“家父早逝，家母身子尚可，除外还有一位贴身侍女……”
此刻见了沈青云，花长老便把坐在弟弟宝座上的柳高升搬到一旁，请沈青云坐了下来。
吕不闲压下激动，沉吟道：“那个来买玳瑁的人，是小沈的对头。”
“何止于此，方才我回来看到……”
四日后。
“三月前升任判官时，请过一次。”吕不闲叹道，“一顿就吃了小二十两，俩月俸禄没了。”
顾雪苦笑道：“晚辈乃不闲门出身……”
秦墨染闻言，反咬嘴皮，叹道：“相亲，多少得大方点……”
停留问询少顷，二人继续朝西北而上。
刚出城门百里。
“至少他们对不闲门的大事不上心！”
柳高升给了沈青云一记哥问你呢的眼神。
赚灵石倒没什么……
见吕不闲脸都气红了，秦墨染诧异。
嘴再甜，此时也无用！
“商铺一事，琢磨得如何了？”
“这是不拿人情当人情？”
没走几步……
听闻妹妹的推测，秦墨矩眉头微皱，看向某个方向。
桌上摆满了三四十个小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