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营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周将军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保住柳家那小子的胳膊?”
柳时章确实变得勇敢了不少,可军中最不缺的就是勇士,周将军只知道圣旨不可违抗。
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儿子是性情中人,必定会为柳时章求情。
周钰溪皱眉道:“父亲,儿子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所以儿子不会说,定国公府的事与柳时章无关。”
“但他的变化,您也看到了。儿子只是觉得,纨绔权贵变成了保家卫国的英雄,便是传到京中也是一段佳话。若就这么废了他,实在可惜……”
“而且如今正在和匈奴开战的紧要关头,边境的将士们不懂京城的权斗,只会觉得柳时章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陛下却无缘无故砍了他的胳膊。”
“将士们会寒心的……”
周将军摇了摇头:“可这是陛下的圣旨,你难道还敢抗旨不成?”
他了解周钰溪,周钰溪同样了解他。
若父亲真的不想保柳时章,哪会听他说这么多,直接就让其他人去动手了。
周钰溪期待地问道:“父亲,您有办法的,是不是?”
周将军没有回答,只是道:“前面是死路还是坦途,就看柳时章识不识时务了。”
周钰溪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便明白了周将军的意思。
陛下登基以前,镇国公府和定国公府,一直是大周的两座庞然大物。
虽说陛下早已铲除了镇国公府。
可由于太后娘娘出生柳家,又是陛下的养母,再加上比起昔日横行霸道的镇国公府,定国公府行事要内敛许多。
世人并不知道,陛下早已生了想拔除定国公府的心思,只有他们这些心腹能窥探一二。
可事关重大,即便是陛下也无法随心所欲。做这件事,需要一个重要的契机。
或许是镇国公府的覆灭,让定国公府有了唇亡齿寒之感,他们行事越发谨慎。就连朝堂上,也不明目张胆地与陛下争权了。
陛下该从哪里,撕开定国公府的口子呢?
或许……柳时章就是一个突破口!
若他愿意弃暗投明,应该能保住胳膊!
周钰溪笑道:“父亲,儿子明白了!”
“还是您思虑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