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人来向她提供线索,可那人却是她仅见过三次面的人。

徐若嫣和她对视着,沉默了半响,又道:“当然,是偷偷的。”

魏舒思索半刻,应了一句:“好。”

后来,光熙七年的初春,北国举兵南下。

这场战争北国筹备已久,自瘟疫之事以来到现在,差不多两年,这次北国来势汹汹,目的性极强。

战火自南国边境展开蔓延,一时之间,天下大乱。

第七年的记忆却模糊不清,魏舒怎么也记不起来,一想起来心口就疼,这似乎是她记忆的禁忌。

再后来,光熙八年,她就死了。

魏舒不喜欢冬天,记忆里的君卿殿在冬日里格外的冷。

但她又同样不喜欢夏天,原本只是怕热的缘故,后来登基,她度过的每一个夏天似乎都染上了血腥,就更是喜欢不起来了。

悲凉的秋天她好似也不喜,这个万物凋零的季节,皇宫城里到处都笼罩着压抑气息。

说起来,她好像只喜欢春天,所以她就死在了光熙八年的初春,她爱的季节。

魏舒消化了一下记忆,这次她记起来的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还是不知道瘟疫之事的缘由,不知道陈秉生为什么非要杀那几万人,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婚,不知道那场战争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选择以自焚这种方式结束了生命……

她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前世的她活得实在糊涂,重来一世,好像依旧如此。

魏舒第一次认清了自己的无能。

陈秉生见她沉默许久,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庞:“怎么了?”

魏舒回了神,她看着面前的陈秉生,笑着摇了摇头,“无事。”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陈秉生握住,魏舒颇为俏皮地用指尖轻挠了一下他的掌心。

“我们走吧。”

“我们”真是一个美好的词,幸得这一世她有陈秉生,已是对她最大的慰藉。

剩下的事她要慢慢解决,急不得。

陈秉生也不再多问,随她应了一声。

走在路上,魏舒突然想起了她躲过的庙堂,那里面有一尊像,她记得是一个女子石像,像极了徐若嫣。

她停住脚步,将这事告诉了陈秉生,二人便决定去那庙堂里看看。

魏舒再次步入庙堂,心境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