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干脆利落地把这条手链取下来,放在手心多看了不过几秒就从沙发上站起身,很直接地朝着楼上走去,跃上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客厅里面的灯也随之熄灭。
陆早早进入到自己的房间,把谢洄年送给她的这条项链装进一个盒子当中,然后没有任何迟疑地塞进了柜子里面。
外面的声响正在慢慢趋于平静,陆早早把窗帘和灯全部关上,平躺到床上,心中一片清明。
如果人们真的已经确定了世界末日这一天的到来,其实内心不会产生多么巨大的恐慌,甚至可能完全与之相反,可能还会隐隐约约产生一种荒唐的期待,一种完全不自知的希翼。
如果所有的事情注定要发生,无可避免,无可补救,那就让它发生。
陆早早眼下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很平静地阖上眼睛,安静地睡过去,无论是陈旧的一天,还是崭新的一天,日子总是要不断往前走的,墙壁上总是不停走动的指针早就告诉人们一个真理——时间永远不可能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停留。
第二天清晨,陆早早就已经完全清醒,她也没办法在早上一阵又一阵喧闹的鞭炮声当中保持绝对的熟睡,不过昨天晚上的睡眠质量并不算特别差,所以就算是短时间睡眠也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整栋房间内充足的暖气烘得陆早早的喉咙有点干痒,陆早早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半杯喝下去之后整个人舒适不少,陆早早闲来无事,开始把画板架起来准备画画。
其实没想到画什么,但先去做才是最要紧的,陆早早调好颜料,拿起画笔,盯着空白崭新的画板发愣了好几分钟,而后才开始动笔。
她先是在顶部画了一片大大的蓝色天空,天空中是像棉花糖一样洁白柔软的云朵,像是橘子一样赤黄色的太阳,然后在最下面画了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
这次没有黑沉沉的天空,没有席卷的乌云,没有倾盆而落的大雨,只有非常晴朗明媚的事物。
陆早早又在旁边画上了好几棵苍翠繁茂的大树,有两棵比其他的几棵都要长得高一些,树梢最顶端飘扬着红色的丝带,陆早早把这个红色的绸缎丝带画的特别显眼鲜红,边缘还用金色颜料勾勒了好几笔,营造一种在太阳下散发着金光的感觉。
画完之后,陆早早又在这两棵树下画了两个秋千,被风吹得飘荡起来。
散发着无穷生机的绿色草地上,陆早早也画上了许多许多的不同颜色、不同样式的小花,花朵上面还停留着蝴蝶和蜻蜓,头顶的天空上有好几只白色羽翼的鸟成群结队地飞过去。
陆早早最后画了一个躺在草地上面休息的小女孩,身姿瘦小,扎着长长的羊角辫,两只辫子上面都绑上了红色的蝴蝶结,双手分外规矩地摆在肚子上面,闭上眼睛,平静而又安详地躺在这片草地上面。
阳光那么好,可以毫不费力地在这片土地上长眠。
()
她动作干脆利落地把这条手链取下来,放在手心多看了不过几秒就从沙发上站起身,很直接地朝着楼上走去,跃上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客厅里面的灯也随之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