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这么多年,是不是很辛苦,很压抑,天天和杀父害母的仇人同住屋檐下,还得喊害死你父母的人做父亲、母亲,以及大哥,滋味好不好受?”
周靳声在叶准的车里翻出一包烟,含在唇边,点燃,缓解身上伤口带来的阵痛,压低声音说:“说的对,过去的每一天,我时时刻刻都在想怎么弄死你们一家子。”
“很可惜,你因为安宁,一败涂地,你没机会了。”
周靳声哑声说:“还没到最后一刻,未必。”
周宸笑了笑,“你但凡有证据,早就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还没有下文,周靳声,别诓了,我还不了解你,有仇必报。”
“隔空对话有什么意思,周宸,当面聊,我都来了,你很怂?不敢出来?”
“不用激将法,对我没用,现在我手里可是有人质的,想老江少遭点罪,少说几句,老江一把年纪,又有老年痴呆,我看他都快连你都不认识了。”
周靳声在和周家摊牌那段时间一直想老江离开周家,找个地方给老江安享晚年,那阵子,他其实感觉到老江的力不从心,但老江态度坚决,不愿意退下来,还要在周家当眼线。
周宸毫不留情嘲笑道:“说真的,靳声,你怎么不找个年轻力壮的帮你在周家当眼线,找个一个老弱病残,你知道老江还想做什么不,他居然想在饭里下药毒死我们,但他忘了,他有老年痴呆,下完药下一秒拿着药站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了。”
扶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根根分明,清晰可见。
“这不,被当场抓包了,我还在他房间里搜到一份遗嘱,立遗嘱的人是你,靳声,真看不出来,你是真痴情,早就把遗嘱立好,把财产给安宁,安宁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么?”
江叔应该是以为他在金三角出事回不来了,可他又将遗嘱让江叔转交给程安宁,他万一真回不来,也得保证程安宁以后生活无忧,不用为现实折腰。
但江叔想的是他回不来便拉着周家一家子下地狱。
江叔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想做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