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花枪?耍到新婚之夜各回各屋?”阿满一脸费解,“阿吉说按惯例,他们应该明天就得出发,你不抓紧时间……”

本想说不抓紧时间洞房给他留个后啥的,忽而想到这俩是仙,万事随缘,便及时噤声。

也对,万一他嘎了,主人仍是原璧……不对,原啥璧啊,她是仙,与仙尊结侣图的不是他的功力吗?!今晚两人耍花枪把合修机会耍没了,损失的是主人啊!

“主人,”阿满迅速凝形,恢复小黑蛇的形态,爬到她头上窃窃私语,“我觉得你还是努力一把的好……”

等听完它的意思,桑月淡定地把它从头顶薅下来,将它合在掌心卷巴卷巴磋磨一番,尔后把卷着蚊香眼的它往两位同僚的东殿处用力一抛:

“吃你的酒去!”

建议很好,下次别建议了。它一条没吃过猪肉,就算见过猪走路但不理解猪为什么要四条腿走路而不选择飞的幼蛟,它敢大放厥词乱建议,她可不敢听。

把阿满“送”走,再伸手拨一下凌落在鬓边的发丝。拨到一边愣了愣,想到他刚才的举动似乎跟自己对阿满的如出一辙……

罢了,随便吧。

懒得深究,拨好发丝径自回自己的西殿但没歇息,取出流光箜篌试着弹了几下,依旧毫无动静。想起无垠海里的族群给自己提的醒,她不由得轻抚琴弦。

不响就不响吧,反正他也不是非要她弹响不可。

她的去留,从来不是一架琴能够左右的,让她侍琴不过是他的借口。这事本该早早跟他说的,后来发生的事太多,她忘了。

这琴跟着她没什么用处,不如该回哪儿回哪儿,指不定能遇到弹响它的有缘人。

寝殿里,她扶着琴身并额头轻靠,放任脑子止不住地胡思乱想一通。想要清静,其实大可去东殿跟两位仙僚和阿满畅饮一番,身份的变化不影响同僚之谊。

可她就想放任脑子乱糟糟的,想累了,自然而然地陷入浅眠。

等到次日清晨,霄京的仙使亲至玉尘宫接仙尊前去天兵营准备启程。浅眠易醒的桑月醒得早,换了一身庄重的常服出来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