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

这大概是人界的天地诞生前第一个对话，来自两个灵魂。

一个残的，一个比较完整的。

一道灰蓝的冷光贯穿了整片混沌，

咔嚓一声，混沌分裂了。

灵光中，顾司看见那蓝紫的法袍染着血，但不影响那人的矜贵端庄。

他站在逐渐下沉的混沌之上，墨发随风飘扬，仰望着天，却像俯瞰一切。

他浑身散发着的自信的光彩，就像冷静、稳重的定海神针，

仿佛这世上的事只要他想做，就不可能不成功。

就这样一个新的人界诞生了。

顾司的话他并不是都听得见，灵魂的残缺也让他忘了许多东西，但他记得他叫云青彦，他要带他去游灵城，摆脱轮回。

现在的云青彦能听见他的声音，是不是意味着他强大，完整。

那岂不是不用修补灵魂就可以超脱轮回。

“走，去游灵城。”他说。

“超脱轮回，活下去，顾司在等你。”顾司艰难的吐出语言。

他感觉自己每说一个字就消散一分，吓得他赶紧简短的说完话便不敢再闲聊。

“你是谁？”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顾司，信我。”

他以为云青彦会怀疑，会质问，他已经开始思考如何用最短的话消除他的怀疑，却听见对方说：“你回来了，从未来？”

他说得那样平静，理所当然。好像他开了口他便信了，毫无猜忌，毫无隔阂。

这一下让顾司反而无措起来。

他刚准备开口，又听见对方说：“话这么少，是因为不能说？正好我有很多想法和你说，你就听听吧，不用回应我，如果觉得我做的不好就说不。”

“神界已经把人划分到灵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