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从黑棺里睁开眼，他推开棺材板，往外看。

万山月苍白着脸，盘膝坐在地上调息。

只是他调息的并不专注，睁着眼，一直看着旁边的黑棺。

很快云乘遥从旁边的黑棺里钻出来，对万山月比了个ok的手势，笑道：“搞定了。”

万山月看见云乘遥脸色红润，一点伤都没受，这才松了口气，闭上眼睛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透支灵石了，无极殿不能透支灵石，透支之后仪器会吸收周围的能量体，很危险。还好我又带了些过来。世界之灵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灵王，他比我见到的任何灵的灵力都强大。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三千世界当世界之灵？这是什么情况。”

顾司压抑着极度的恶心与眩晕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与世界之灵同归于尽的不是那个世界的万山月，是你？我说为什么他杀了世界之灵后还要去找那个顾司，你是去找我的吗？”

万山月点点头：“是也不是，我感受一股强大的毁灭之力，但我答应乘遥带你回来，就与那个时候的自己融合了罢了，我要知道他是灵王，打死我也不惹他。”

云乘遥听到这话掐了他一下：“不惹他？你的意思是不管我们咯？”

万山月抓着他的手哄道：“管管管，那哪能不管的，就算拼了命也要努力一把！”

顾司抓住了关键点：“融合？那个万山月是完整的灵魂，你传送过去的并不是，那你怎么作为主体？”

云乘遥被哄得很满意，见万山月脸色难看，拍了拍他肩，示意他专注调息，替他解释道：“灵魂反正都是自己的，谁主谁次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主导的记忆，如果原本的灵魂本身就没有记忆呢？”

顾司明白了什么：“你刚刚那瓶是孟婆汤？”

云乘遥做了个bingo的手势：“孟婆汤，超浓缩的，任什么都忘干净了。灵这边有个编制记忆的术法，我刚刚顺便帮他嫁接了一下记忆，放心吧，现在他坚信自己是你。”

编制记忆的法术，顾司也是见识过得。

“可他有生簿！”顾司想到了一个破绽。

“你蠢啊，我们本来就是外来者，诞生于世界诞生之前，本世界的生簿怎么会有我们的名字。”

顾司沉默半晌后，吐出一句：“我好像不是。我应该是在这个世界孕育出的。”

“你也是！”云乘遥笃定道，你没有一世投胎是通过冥府投胎的。

“已经有了。”顾司痛苦的捂住脸，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我可能是公西染通过太极殿分离出去的灵魂。因为我想什么他都知道......就像我将灵体切割后，能通过那部分灵体看世界一样......”

听到这话万山月也震撼的睁开眼与懵逼的云乘遥面面相觑。

“我之前单方面和切割的灵体断开连接，他倒是也会产生自主意识......但那是断开之后。我也无法从那边得到对方的信息和想法了。”万山月摸着下颌，揣测着顾司现在这种状态的可能性：“而且你应该和公西染见过吧？相同的灵魂可以吸引吞噬，如果你是从他那切割出来的，那他就是主体，为什么没有直接吞噬你？”

“那我说说我的猜测。”顾司低着头，清澈的眸子已然暗淡：“机缘巧合之下，公西染得到了生簿，从生簿上发现那一世的经历和他的记忆有出入，但生簿只记功过，对于其他的事并不会详细记载，于是他来到冥府寻找真相。后来他有来到了游灵城，来到了太极殿，想通过太极殿知道过去。他或许找到了，也或许没找到，但他现在一定知道了真相。”

顾司攥了攥拳，喉结滑动了好几次，终于继续说下去：“如果是这样也许还算是好的，因为他知道的同时我们也知道了。怕的是他在布局。他早早发现他就是世界之灵，他在布局报复......”

“报复谁？”问出这话的同时，云乘遥就想到是谁了，但他不愿承认，如果是云青彦，而现在云青彦没有出现，那就意味着灵王的报复成功了。他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

“我去了很早很早的时间线，见过云青彦了。他跟我说：‘他培育的第一个人界，失败了......灵气太少了。既然灵这么想当人的主人，把人当补充能量的食物，那他偏偏要他们当人界的养料。’”

“‘我只是露出一点点破绽，他们就像闻着血腥的鲨鱼一般往里面挤，然后他们就变成了土壤，变成了水.......’

每一个世界都需要灵气，天道不会无中生有，如此多的世界光靠杂灵产生灵气是很难够的，可很多世界竟然还能修炼。灵王想将人界作为他们的粮仓，云青彦知道他的目的，顺势卖了一个破绽给他，实际是诓骗他进入他设置好的陷阱，灵王被云青彦变成了世界之灵，孕育了世界，所以世界有生生不息的灵气，因为他的根基是灵王......”

万山月不理解道：“但，灵王为什么能甘心做世界之灵那么久？如果是别人这样囚禁我，那我就算玉石俱焚，拼死也要出来。”

顾司从黑棺里睁开眼，他推开棺材板，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