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卸力试试!?”
赵无眠表情凶悍,以力劈华山的姿势,气劲牵引身后水龙蟒猛地向下砸去,磅礴气劲也随之倾泻而下!
轰隆————
雨幕间的曾冷月前骤然响起一声平地惊雷般的乍响,湖岸四周的风尘客只见冲天水柱猝然坠地,宛若龙蟒滚地,湖面骤然炸开一圈不知多少丈长的凹槽,湖水则冲天而起形成巨浪,近乎将湖中央的曾冷月尽数遮蔽。
有在海边生活过的人双腿一软,两股战战,“海,海啸!?”
“跑!”
几道惊骇嗓音才刚刚传来,巨浪便席卷上岸,将人群骤然淹没,但毕竟不是海啸,距离也远,因此只是将湖岸看热闹的风尘客们淋了个浑身湿透,偶有几个倒霉蛋被灌了口水,嘴里不知何时多了条鱼。
哗啦啦啦————
最大的一波巨浪落下后,余下零散水花才顺势砸落下来,别说湖岸四周,就算是白鹿街上的古榕河也被影响,平静河面骤然汹涌,游船上的泛舟客一个不稳自船上栽倒,满目震惊,说不出话。
以曾冷月为中心,方圆几里街道都死寂了一瞬,继而便是满街哗然。
而曾冷月自然也进了水,姑娘们被吓得惊声尖叫不止,萧远暮眨眨眼睛,搞不懂赵无眠怎么这么大火气,这招下去,他不养个几天怕是恢复不过来。
沈湘阁直接站在小案上,毫无世家小姐范儿,振臂高呼,“打得好!”
而被这龙蟒坠地正面砸中的归元刚一接触便喷出一口血,愣是被砸进湖底,摔在湖底的松软泥土内砸出一道大坑,可还未来得及站稳,便看一抹水中利刃骤然自湖面垂直而下,同样落在湖底泥土。
一柄横刀正倒插在土里一块巨石上。
赵无眠反手握住刀柄,在汹涌湖水中侧眼瞥向距他十丈的归元,嘴角溢出鲜血,在水中化作血雾,可他的表情依旧冰冷,看不出半点虚弱样。
轰————
湖面再度响起一声巨响,宛若火药在湖水内炸开,继续一道人影宛若离弦之箭冲出水面,向后倒飞,斜向上砸进一栋屋舍,又去势不减砸碎几面围墙,引得无数尖叫!
归元宛若破麻袋砸碎不知多少面墙后才调整好姿势,手掌向后骤然一拍,砸在身后围墙,围墙没有一丝破损,他的身形却骤然停下,轻飘飘落地,潇洒极了。
呛铛————
可一线寒芒紧随其后,刺破满天残砖瓦砾,眨眼横跨不知多少丈距离,骤然朝归元的方向钉来!
“老道认输!”
噗嗤————
血肉入体声传来。
横刀洞穿归元肩膀,透体而出,赵无眠明显是用了全力,虽然逼开要害,但惯性作用下,还是带着归元向后猛砸,撞穿墙壁。
“嘿,遥想未明侯剑南一战,与前五岳丁景澄,枪魁陈期远大战三百……”一处茶舍内,说书先生正捏着醒木口灿莲花,坐下看客手里捏着瓜子聚精会神。
此刻茶舍墙壁骤然破碎,赵无眠双手持刀,带着归元向前宛若蛮牛一路撞碎不知多少桌椅,后将归元钉在茶舍另一侧墙壁上才勉强缓去力道。
哗啦啦——————
远处的湖面,此刻还有水花不断落下,发出细碎闷响。
茶舍内的说书先生与一众客人瞪大双眼,满脸惊悚望着两人,极为呆滞,根本反应不过来。
呼————
归元双手钳着刀身,嘴角溢出鲜血,大口大口喘气。
赵无眠浑身湿透,头发都贴在脸上,紧握刀柄,胸如擂鼓,同样喘气。
这栋茶舍便陷入一股诡异的寂静。
赵无眠方才明显是透支身体,此刻缓了一会儿才有气力说话,“服不服?”
归元的血自嘴角溢出打湿胸前衣襟,断断续续道:“艹他娘的,活,活该你是刀魁啊!活该你当未明侯啊!老,老道服!怎么不服……江湖就这么回事,老道现在打不过你……”
“避世鞘的事,老实交代!”赵无眠牙关紧咬,声音好似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老,老道所言非虚!侯爷信与不信,一查便知!”
噗嗤————
赵无眠抽出横刀,拉出一抹血线,反手握刀胳膊夹住刀身,向侧横拉抹去血迹,后将横刀向腰后一收,却忘了自己没带刀鞘,干脆反手握着刀将其贴在自己脊背后。
四周依旧死寂,茶舍周围渐渐站满了人,却也是一片死寂。
洛朝烟安排在曾冷月附近警戒的禁卫连忙赶来,有人认出赵无眠的身份,满眼震惊,不敢说话。
“带去让太医院的先生们帮忙疗伤,将苏总捕叫过来,许都督在京师外或许出事了,让他带人去查。”赵无眠简短向禁卫交代一句,便扫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归元,继续道:
“这是武功山的归元,他若想跑,便带兵杀入武功山……这事本侯做主。”
话音落下,赵无眠后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取出几张湿漉漉的银票放在地上,用石子压住,朝看呆的茶舍掌柜微微拱手,迈步离去,一席白袍渐渐隐约在满天风雨中。
等赵无眠离开后,说书先生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
“未,未明侯大战,武功山归元真人,三,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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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还能写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