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总捕自己都快把自己说服了,倒是把慕璃儿此人给忘了,她可是太后义妹,未明侯与湘竹郡主的师父,虽然在朝中没官职,但有这关系在,明显不可能对洛朝烟不利。
这感情好啊,有赵无眠,慕璃儿两人在京,武魁战力也足够了,余下什么中端高手低端禁卫,翻遍这江山也没有一处势力能与朝廷匹敌。
洛朝烟也没正面回答,只是淡淡挥手,“总捕离京前,顺道让她来大内见朕,有话同她说。”
苏总捕搞不懂洛朝烟究竟想做什么,但随意揣测圣意可是大忌,不该问的别问,他当即领命离去。
洛朝烟坐在殿内,也没心情看军书了,轻叹一口气……
晋地一直打仗,按道理说,是该让赵无眠去前线一趟,不提立战功逼退戎人,至少也该在将士面前刷刷存在感,否则将士也不会单凭一介虎符就认他为将。
洛朝烟自己也有私心啊,现在江湖都在传赵无眠是什么萧远暮的姘头之类的,此时让赵无眠去前线立个什么战功,明显对他风评也好……但前线打仗,后方江湖势力搞事,那还是留他继续处理江湖事吧。
总归离她也近些,也没前线那么危险。
而在后方立功,前线将士看在眼里,料想也不会觉得赵无眠是个满脑肥肠贪生怕死之人,不说让他们心服口服,至少面上也过得去……
洛朝烟并未等多久,慕璃儿便在钟离女官的带领下匆匆而来。
慕璃儿一席白裙,并未佩剑,二十六岁的身段儿早已熟透,丝毫不在太后之下,她来至洛朝烟前,本身与洛朝烟不算熟,正欲行礼,洛朝烟便连忙上前扶住她,“您是未明侯的师父,不用如此拘束。”
慕璃儿眼底古怪,这话什么意思……洛朝烟想上她徒儿,因此将她当做半个师父,半个长辈看?
不等她多言,洛朝烟便转身来至衣柜,取出一席素雅长裙。
“陛下这是……”
洛朝烟背对慕璃儿,拉开龙袍腰带,衣袍滑落,露出白皙粉背,她穿着朱红肚兜,边缘绣着金线,正中则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五爪金龙,不过碍于不太雄起的弧线,倒显得金龙不如何威严,反而有些萌萌哒……
慕璃儿神情更加古怪,移开视线,非礼勿视,却听洛朝烟换上长裙,语气没什么起伏淡淡道:
“朕想出宫,劳烦慕剑主护佑一二,顺道陪朕一起抓他去。”
“抓他?谁?无眠吗?”慕璃儿愣了下。
洛朝烟颔首。
慕璃儿眨眨眼睛,神情顿时精彩,她又不是聋子,早在听见打斗动静时就派人打探过,不出意外,赵无眠此刻应该是在曾冷月……也就是萧远暮那边儿。
当今天子要带着她,去太玄宫驻地!?
这,这合适吗?
若是平时,别说单带一个慕璃儿……怕早就几千人马连带近百宗师倾巢而出将太玄宫按死,此刻洛朝烟亲自去,明显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围剿反贼,而是去捉奸!
洛朝烟是性子温柔,但也不是赵无眠接连两晚都睡太玄宫还没点反应的软蛋。
她倒要看看,这萧远暮到底给赵无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一出宫就往她那儿钻。
狐狸精……虽然洛朝烟与赵无眠八字还没一撇,但此刻心底还是不由冒出这个词。
慕璃儿察觉洛朝烟这是想抓奸夫淫妇……但约莫是没想到‘淫妇’其实就在她面前。
因此虽然不是去抓她,但慕璃儿还是有股难言的心虚……还是想办法给徒儿报个信吧,可别真被洛朝烟捉奸在床了。
赵无眠对洛朝烟的想法一无所知,他倒是想直接入宫和洛朝烟聊聊避世鞘的事,但奈何那渊龙骧首透支太大,赵无眠那堪称如渊似海的内息都被挥霍一空,连调动《柳无尽》疗伤的余量都不剩。
其实大多内息都被浪费了,这招威力虽大,势头虽凶,但赵无眠无需如此也能打败归元,之所以这么透支,纯粹是打上头了。
和武功山的这些高手打架,总是有股有力用不出的难受感,越打越火大。
因此他击败归元潇洒离去不出片刻便撑不住,靠在一处巷子墙边,大口大口喘气,汗如雨下。
还是等萧远暮过来找他吧,今晚帮她狠狠出了口恶气,胖揍归元一顿,她心情肯定好,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变大一会儿,亲几口,揉几下,若能摸摸白色粉玉就更好了……
细密雨点拍在赵无眠的脸上与汗液融为一处,稍显冰冷,却没办法浇灭他那火热的心,就在他期待萧远暮会作何反应时,有脚步声自耳边淡淡传来,后有人站在他身侧,为他撑伞挡雨。
赵无眠连感知的余力都不剩,只觉大脑一阵昏沉,不抬眼看都不知是谁来了。
他撑起几分力气,仰起脸向上看,先瞧见一双绣着小猫的可爱白色绣鞋,而后是稍显宽松的白衣下摆,衣物上则绣着金色僧纹,再往上,鼓囊囊的弧线近乎遮挡了来人的下巴与鼻尖,单单露出一双澄澈之余稍显疑惑的美目。
赵无眠原本稍显昏沉的大脑骤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竟是忽的有几分心虚,唯恐这尼姑猜出他方才心底对萧远暮的花花心思。
观云舒为赵无眠撑着伞,打量着他,好奇问:“瞧见贫尼,你怎么好像有些慌乱?”
“你,你怎么来了?”因为太过虚弱,赵无眠有些结巴。
观云舒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示意了下用油布包裹的莲子糕,“贫尼深夜肚子饿了,出来买些东西吃,听见动静,心底一猜便知是你,这才过来瞧瞧。”
赵无眠听见观云舒空灵悦耳的嗓音便顿觉心情好,笑着问:“大晚上还吃这些东西,不怕长胖?”
“贫尼是武者,多出来的肉会练下去。”观云舒先认认真真回了句,而后才说:“而且吃素斋和吃糕点,不是用一个肚子。”
“你这是打诳语?还是真这么想?”
赵无眠发觉这个尼姑貌似有古怪,她只要一说话,他就开始什么正事也不想,只想与她闲聊。
观云舒小手捏着油纸,咬了口内里包裹着的莲子糕,朝赵无眠露出自豪的笑,“是手段。”
“什么手段?”赵无眠神情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