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那些只靠本能行事的丧尸似乎完全没有进入这栋大楼猎取更多食物的打算。

贺息霜扫视着城市的天空，目光随着那一团团冲上天空的黑烟来回移动。

诡异的是，那些本该随着风飘散的烟雾升到一定高度后，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屏障所阻隔，被迫停留在天空中，限制在城市上空的范围内来回飘摇。

整个赣榆的上空，仿佛都被盖上了一层黑灰色的罩子。

“先生！”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那嗓音充满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嘶哑又尖锐，阴约带着些迫不及待的焦躁和疯狂。

“刚刚有人打电话来，我按照你的吩咐应付过去了。”

“做得好。”贺息霜转身看向那人，微笑着说道：“主会奖赏你的忠诚。”

那人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似乎是激动所致。

他走进屋内，露出自己的面貌，那是一双泛着诡异红光的脸，五官扭曲到有些不像人类，眼角变细上翘，鼻孔扩大外翻，呼吸间喷出肉眼可见的热气，微微张开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带着血色的淡黄色涎水。

最恐怖的是他的眼睛，那双满是血光的眼睛里完全没有正常人类的感情色彩，瞳孔失焦麻木不堪，仿佛就是一双安装在没有意识的人偶眼眶里的肉珠子，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让人发现他灵魂的空洞。

“先生，我还要做什么？让我再做点什么吧，我想要为主奉献更多，我要带我的家人一起领受神恩！”

他语气激动到颤抖，跪在地上匍匐着来到贺息霜脚下，伸出那双指尖增生出粗硬角质正在变得像动物利爪的手抓住贺息霜的裤脚，如同一个恳切的奴仆般仰起头，等待着上位者的奖赏。

他的眼神依旧空洞无法表露感情，但扭曲的五官却绽放出狂热的谄媚与谦卑的哀求。

贺息霜把手放在他的头顶揉了揉他的头发，就仿佛是在逗一只小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轻声道：“主很满意你的奉献，你的灵魂很快可以从囚禁它的牢笼中解脱出来了，天国的大门正在为你敞开，现在去净化你看到的一切污秽。”

那人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兴奋地喊道：“是！”

这个似乎已经失去了正常意识的男人离开屋子，冲出大楼加入了外界的杀戮，贺息霜重新转身看向天空，随手点上了一支烟。

吸了一口烟，他的目光扫出某片天空，眉头突然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