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您。”
“嗯,我在实验室。”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走去实验室的路上,赵玉书一直在想,老头子脑壳上只有一小撮毛努力坚持着梳成小发髻,这个世界里不能还是那样吧?如果不是,那撮毛散下来,岂不就是郑总?
你有毛吗?你毛都没有一根!
循着熟悉的路,赵玉书走进科研楼,在踏入大楼的一瞬间,那股头疼如期而至。
赵玉书心里一凉,难道老头子也给不了自己答案吗?
当年在千里江山图里,衍悔一个苦海无边困住了一群内景,唯独困不住自成世界的老头子,这个世界真有这么大能力?
赵玉书跌跌撞撞的走到导师的实验室,捂着头,努力敲了敲门。
“进。”
赵玉书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整洁白大褂,却明显敞着怀,脚上踏着一双拖鞋的背影,对方光溜溜的头顶上倔强的弯曲着几根毛发。
“老师!”
“嗯。”
老头子没有回头。
“老师,这是哪?”
赵玉书疼的眼泪都下来了,话语中带着哭腔。
“更适合你的地方。”
“我要回去。”
“回哪去?”
“他们还在等我,老师,我得回去!”
噗通一声,赵玉书跌倒在地,眼前世界成了黑白二色,剧烈的疼痛让他暂时失去了色彩。
模糊中,老头子转身走了过来,可赵玉书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他们是谁?”
“好多人,您,顾老大,弟弟妹妹,还有,还有····”
“他们不都在这吗?”
“这是假的!”
赵玉书双手抱头怒吼。
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赵玉书感觉痛苦似乎减轻了一点:“我们都在这里,怎么会是假的呢。”
如果你所熟悉的人都在身边,如果你所熟悉的生活都在继续,有血有肉,有哭有笑,你怎么能说它是假的呢?
“她不在。”
“她?”
“她在等我。”
赵玉书挣扎着爬起来,老头子的手明明还在抚摸他的头,但他却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