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威胁”桑农们一下子安下了心来。
老桑农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对刘梦棣问道:“您就是那位六爷吧?您刚刚即是言说可以让我说话,那老农我有句知不知当说不当说!”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即使是骂街也是应该的。遇上这样的事情,谁心里能好受?谁心里会有好气?不过,你们即不是来闹事的,那必是来解决问题的,骂街也是无济于事,该说正事就说点正事出来,本王听着呢,回头还得向皇上禀报!”
一听到自己说的话会传到皇帝的耳中,那老者马上就来了兴致。
他问道:“六爷,我能不能问一下,朝廷那里关于生丝款的发放,可有章程?”
听到章程二字,刘梦棣马上反问道:“你做过官还是做过吏?如何还知道朝廷的规章?”
老者言道:“都没有做过,不过老农我也算是识得几个字,以前也被地言衙门征招帮着写点东西,所以知道发放款项都是有章程的。即是章程,那做那些事情便有个日期或是期限吧?我们若非是真的等不及了,也不会出此下策来长安城讨这份钱。守在家中再那般苦等下去只能饿死!”
刘梦棣此时却是有些为难了。
因为朝廷这边根本就没有议过关于织造局的事情,至于发放拖欠的生丝款更是没有说过。
也就只有刘梦棣与李荛及薛峻等人提了一嘴而已。
积年拖欠的生丝款什么时候发,更不是自己说了算,他就是一不管事的闲散王爷,可没办法给桑农们做出一个具体承诺出来。
刘梦棣尴尬着脸笑道:“老人家,您这话可就为难本王了。是个人都知道本王是个闲散王爷,从来不参与朝务,本王所能知道的就是平日里听到的一些风声。照道理来说,只要皇上整治完了地方小吏便会开始发放……”
“那什么时候整治完吏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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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桑农又问一句关键问题,让刘梦棣一下子有些哑然。
很明显,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并不能说服这些饿极了的桑农。
更或者说他们越发不相信朝廷与地方官府的承诺。
现在刘梦棣就算是把他们劝回去,当他们发现朝廷再次失信的时候,谁能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民变。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这事就不是本王一个糊涂王可以过问的了,这都是六部内阁要去商量的事情。本王唯一能做的,还真就只是舍粥。本王在金城坊里有粥厂你们也是知道的,城外也是有的。你们可以在粥厂里等着此事,不过我觉得你们一定会等不及!若本王是你们,想要逼一逼朝廷快点处置此事……”
刘梦棣这哪里是在帮着朝廷解围,这分明就是在教桑农们闹事。
他的话一说出口,吓得谢永安、贾子虚及一些在场的官吏冷汗都冒了出来。
刘梦棣想了想接着说:“皇上人在深宫里,一般情况下也很难听到老百姓的声音。其实朝廷里的事情并不是皇帝一个人在做,真正在做这些事情的是朝官与地方官吏,你们想要快点的话,我觉得你们该去把内阁首辅秦谦的宅邸给围了,他说话算话,而且也能找得到他人,不像皇上那样有禁军天天守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