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夜没有时间了。

他只能依靠直觉，依靠那所谓的窥探真理，选择一个方向，随后再度舍弃一切遁逃。

无力与恐惧填满了他整个躯体，像是迷失在茫茫冰雪之地的凡人。

作为【破坏】本质，他纵使独战所有邪魔，面对所有域主，也能轻易战胜，但面对这些不可直视的存在，他与蝼蚁无异。

七位一体又如何？破坏本身又如何？

无用！无用！

在这些存在面前，他只是一只稍微强壮点的蚂蚁罢了。

李秋夜清空了自己的一切思绪，只在脑海中留下一个必须执行的程序，那就是——逃！

死命逃！舍尽一切地逃！

只要能脱离星辰之主的影响，他就能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他就能依靠杀猪系统不断变强！迟早有一天，有一天……

“李……前辈……”

忽然一声呼唤打破了李秋夜那将要崩溃的思绪。

李秋夜惶恐地寻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个只剩下上半身的男子，正飘荡在灰雾之间。

男子的下半身直接消失，边缘像是一个畸形的豁口，仿佛被什么怪物一口咬断，却没有一点鲜血。

他张大嘴巴，表情狰狞，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似乎在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之物。

“你……你？”

李秋夜认出了眼前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份。

赫然是那位雪霞星域的霞光域主！

李秋夜脑子一阵嗡鸣，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将死的霞光域主。

这怎么可能？霞光域主早已随着大部队撤走，现在至少在二十星域外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变成了这般模样！

“呵呵……我……明白了……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霞光……”

霞光域主嘴角忽然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话语间，仿佛是邪魔在呢喃。

他的气息消失了，就连躯体，也逐渐消散在了灰雾之中，化作那灰雾的一部分。

李秋夜瞪大了双眼。

他终于明白这些灰雾的本质了，它们是星辰之主的一部分，更是祂庞大力量的外在体现。

它们，是星辰之主的外部消化系统……

“不……不……”

李秋夜陡然意识到一个极其可怕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