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话说出之后,女子也就彻底放开了。
“这些年,我们也在元京暗中经营了一些力量。
虽然,远不到抗衡无忧宫的程度。
但加上孟老祖的遗泽,加上这些年慢慢经营起来的一些力量,也能在不惊动无忧宫的情况下,掌握一些无忧宫的基本动向。
……据我了解,现在正是无忧宫最混乱,力量最虚弱的时候。
也是给与其致命一击的最好时机。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我和我手中能够动用的力量,要对无忧宫完成致命一击,依旧力有不逮。”
“其他元京势力,即便不会助无忧宫脱出泥潭,却也不会与之为敌。
……我也信不过他们。”
“……你与无忧宫,现在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咱们若是联手,既是你助我,同样是我助你!”
听着女子的游说,耿煊不时轻轻点头,明显有被说动的迹象。
就在这时,旁边自从女子进屋之后便一直没有开口,宛如隐形人的韩建忽然道:
“苏帮主,这次来前,薛志恒还让我提醒您一件事。”
耿煊看向他,疑惑询问:“何事?”
“自从您一战击杀无忧宫五名核心高层的战绩传入元京后,无忧宫便在酝酿反击。
现在,这批反击的力量,很可能已经潜伏到了清源集外的荒野之中。”韩建道。
耿煊闻言,挑了挑眉,好奇道:
“却不知实力如何?”
“左右双使的嫡系下属,还有四方堂主,定星堂主,以及战堂堂主麾下的嫡系精锐,全都过来了。”
听了这话的耿煊,脸上露出错愕神色。
“就这?”
不是太强,而是太弱。
当然,这是从他的视角来看。
若将他这个因素剔除,这对现在的巨熊帮来说,依然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可以带来巨大威胁的力量。
就在这时,旁边女子忽然开口道:
“与其说这是无忧宫针对您的一次反击,不如说这是无忧宫在趁机清除死在你手中的那五名炼髓巅峰在宫内的嫡系力量,为新人的上位腾挪位置。”
耿煊猛地看向她,问:“这事你知道?”
女子点头:“知道。”
耿煊闻言,不悦道:
“既然知道,你还邀我这时候去元京?”
女子面不改色的道:
“我还知道,当五名炼髓巅峰还有徐家家主死在你手中的消息传入无忧宫后。
那个名叫萧景文的现任宫使,对那五人的嫡系人手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去死?!’”
“……随着五人身陨,这些人在无忧宫内的结局便已是注定之事。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次自杀式的攻击。
能有所斩获,搏个一线生机,自然最好。
最差的情况,也至少还能死个痛快。
若是留在无忧宫内,对他们来说,结局只会更糟。
甚至,想求个痛快身死,很可能都得不到!”
“对其他无忧宫高层来说,这既是为新人上位腾出了位置,减少新老交替的混乱纷争。
也是为了牵制你的精力,哪怕只是稍稍阻滞你有可能针对无忧宫的行动,为他们的恢复,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这同样达成了他们的目的!”
说到这里,女子看向耿煊,认真道:
“所以,你如果因此拒绝我,想要等到将这批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跳出来发动自杀一击的人手清理之后再去元京,那你就恰好中了无忧宫的算计。
这就是他们现在最想达成的目的!”
听了女子的话,耿煊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仔细想了想,他才忽然把握到那种奇怪感觉的源头,问道:
“无忧宫这次损失了五名巅峰战力,要恢复过来,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非常快,超出许多人想象的快!”女子道。
“到底有多快?”听她这般回答,耿煊越发好奇起来。
女子看向耿煊,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似乎在迟疑。
“怎么,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耿煊道。
女子沉默了一下,道:
“我担心你在知道一些情况之后,会把握不住本心,堕落成无忧宫的模样!”
耿煊没有回话,也没有保证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片刻之后,女子心中轻叹了一下,还是选择主动将一些情况说了出来。
“你是否知道,无忧宫在脏腑移植,断肢续接这些方面,实力都非常强大。”
“知道。”耿煊点头。
女子点头,对他这般回答似乎没有太过意外。
“那你是否想过,无忧宫这些年来坚持作恶,每年从元州各处搜寻许多童男童女,对他们做许多惨无人道之事,其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难道真就只是为了用残酷的手段折磨他们?
将他们变成各种身有残缺、畸形的乞丐,然后充作散布于元州各地的耳目眼线?”
听了女子这话,耿煊微微一怔。
他以前还真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此刻,这么听她说出来,他这才意识到这里面的蹊跷。
似乎,这真的有些说不通。
这个世道之人,也远没有那般泛滥的同情心。
对于身有残缺、畸形的乞丐,人们生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同情,而是警惕远离。
让这样的人充作耳目眼线,还不如安排正常人呢!
女子盯着耿煊,缓缓道:
“据我了解,无忧宫可不止能够换脏续肢,他们能做的事,还有许多!
换皮,换肉,换血,易骨……除了无法换髓,其他的,他们几乎都能做!”
“淬体五境,归根到底,不就是炼皮,炼肉,炼血,炼骨,再加一个炼髓么?”
“修炼天赋,又是什么?
说起来似乎很玄妙,可若具体到淬体五境,其实可以很具体,对不对?
那你说,按照无忧宫已经掌握的手段,是否能够速成一个修炼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