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惊讶地望着一旁的胡杨,“你这榉木折弯,烧水熏水汽起码得半天吧?”
他的弹花弓是杉木做的,弓弦是棉线绞的。
跟朱萸的比起来,那是差远了。
榉木木质坚硬,用滚水汽折弯晾干之后不会变形,特别结实耐用。
胡杨微笑着点头,“是费了些时间。”手指灵活的在朱萸腰间上板儿带,背上插竹枝条高出头顶两三尺悬挂弹花弓。
朱萸兴奋地学着谭叔的架势,左手持弓,右手持弹花槌,击打弓弦。
棉花团乱飞。
“朱姑娘,你这样使蛮力不行,得使巧劲,你看我。”
砰砰~梆梆~
一张用得油亮光滑的弓在谭叔手上很灵活,横着,竖着,斜着。
手起槌落,白白的棉花被震得弹起,落下时变成棉絮。
村里木棚。
“哎呀,还是你这女娃乖巧懂事。不像我儿媳妇和朱丫头,一个要赶我走,一个要打死我…”
景晁抱着包袱眼泪汪汪地打量木棚里的简单陈设。
虽然都是些用旧了的,起码不用跟人同住啊。
雪梅噗呲一声笑出来,把干净的被褥放在床上铺开。
“姑娘嘴上强硬心肠很软的。她是个了不起的人,什么困难在她手上都可以迎刃而解,我们都很敬佩她。朱萸这丫头是活泼好动了些,心地也很好的。”
“那是,我儿媳妇那必须很厉害。我家阿言的眼光我还是很相信滴~”
景晁把包袱放在桌上,背着手在她身后来回踱步,“哼,朱丫头嘛,也就饭做得不错吧。”
说着笑嘻嘻歪着身子探头看雪梅,“我看你这丫头就不错,忙进忙出找人腾房间,把我感动得那是热泪盈眶~”说着抬袖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雪梅收拾好了床铺,转头看他这副夸张的样子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