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恕罪,适才是小婿一时失手,才致妻妹她……”
他也有些说不下去。
对面的许氏扯住他不依不饶,“景玉楼,真的是你,你和她……,你们这对……”
探着手要往他身后去抓,脸色狰狞,头发披散犹似活鬼。
景玉楼终于沉下脸来,强硬地一手就扣住他岳母的手腕寸关,立刻让这女人动也动不得,身子瘫软地直往地上缩。
“忤逆啊……”
许氏一嗓子震响全场,“王爷,您再是高高在上的楚辰王,名份上,我也是你妻的嫡母,你竟敢不顾礼法,我,我今日也不要这名声脸面,你有胆,便当场打杀了我……”
“玉楼,你这太大逆不道了……”
颜致远已在地上扶住老妻,做不出他夫人这般撒泼打滚的形状,只觉一张老脸已被蹭在地上摩擦,颜面扫地。
景玉楼松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牢牢牵住身后的王妃,居高临下俯视面前这对礼法上的长辈,面色冷沉,语声酷厉。
“岳丈大人,岳母大人,颜若绣已死,如今是奉仙使谕令,邪术之下的凶尸。
玉楼所为,虽于礼法不合,却合乎国法乃至圣山仙规,不当之处,日后自会亲往侯府,登门谢罪。
此事与若依丝毫无关,二老,她也曾是你颜家的女儿,岳母这般当众辱骂,就算不把她当作陛下亲口诰封的楚辰王妃,也要想想她的出身,稍微顾全她的名声。”
他这番话,于情于理皆无疏错,实则颜致远自己也不知道,他女儿是景玉楼打散的,也不知老妻忽然间发得什么疯。
今日这桩事对他来说,也是遭逢大变,此刻虽是为难极了,但毕竟女儿已死,而他要保全的,远不止一具女儿的尸首。
此刻,他的满腔怨忿,被头顶上女婿的义正严辞,压得已快喘不上气,猛地抬手,劈面朝着怀里的夫人打去。
“你个泼妇,这光景还在此疯闹,成何体统?来人呐,还不快把夫人扶回府。”
在这闹哄哄的嘈杂中,净尘大典结束的难免仓促,实际主持典礼的仙使自己也无心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