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楼一噎,怎么现在老五口齿这么伶俐,这回又没说过他,逐换了个话题:
“殿下吃饭了么?刚好,离轩主赏面请本王用膳,有北边刚到的金丝乳燕,殿下有口福。”
“嗯,孤倒真有点饿,叨扰。”
太子答着,和他朝阁内走。
小厅素雅洁净,并没有张扬的布置,陈设简单,却是件件珍品。
一幅《松江晚鹤图》已是价值连城,就那么随意挂在墙上,高几上一尊奇南香制的木盘中,盛着数颗大如巨栗的赤耀珠樱,红灿似火。
壁上以尺玉为灯,光照一室柔和。
主座上身着水红长裙的女子,和那案上红珠相映成趣,成了这柔光中最令人眩目的景。
离情生了一张南疆女子特有的明颜脸庞,听得人进来并未起身,半垂螦首,手执一根长长的银签,在案前的碗中仔细挑择,神情专注。
这时方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水波样的明眸,惠质内敛,见到多了个人这才带点讶色起身,纤纤玉体羸弱,步态轻柔,上前拂礼:
“竟是太子殿下来了,还请恕奴未迎之罪。”
她的声音宛若幽谷黄鹂般清澈,婉转亢亮,却绝不刺耳,柔和的余韵响在室中,似沥沥清泉淌过。
以声色侍人,有这样一副秀外惠中的相貌,如娇花般纤弱的体态,及一把近乎天籁的好嗓子,已是本钱十足。
枭的目光在她身上审视而过,没动用神识去探,他相信,景玉楼一定已经做过了。
他温和示意平礼,“是孤叨扰在先,何罪之有。”
本是分案而坐,一旁有小婢另置一套矮案,与景玉楼的相对,离情仍回上方主位,柔声客套的招呼:
“奴这灵犀阁,头回有太子这样的稀客来,恐有怠慢,奴心下实在惶恐。”
她命人把面前的金丝乳燕送到下厨,浅浅一笑:
“这精贵东西,奴从前也没见过,柳大人信中特特交待,要择净里面的细茸,再以温火蒸煮。
恐怕还得待上些时才能用,两位殿下不如先用些茶点?”
她命侍女备茶,低声仔细交待,显得待客用心,宾主间闲谈几句,说的不是吃食,就是诗文雅赋,太子自是应对娴熟。
景玉楼的心思无关风月,意思听了几句,打断话头问离情:
“轩主,本王的来意你想必已知,杜彦说,蔻丹楼的东西都是你命人整理,那张汤方是从何处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