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致远大怒,“主家说话,你个贱婢也敢插嘴,放肆至极,成何体统?”
巧薇一张微黄的脸上满是讥讽,“侯爷当初打发小姐去尚秀局时,可是说得好好的,郡主夫人那些产业,留在您手里,一定替她打点好,待回来出嫁时,这些都是嫁妆。
侯爷当年一言九鼎,这会儿翻脸不认人,话都吃进狗肚子里去了。”
颜致远被这牙尖嘴利的丫头,气得几乎晕厥,朝女儿卖苦,“王妃好气派,一个下人都敢这么指着老父乱骂,你也不管管。”
颜若依微微欠身,“父亲责备的是,女儿和她自小离家,疏于礼仪管教,让您见笑了。”
颜致远仰倒在椅上,睁着眼望梁顶,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圆儿早就到了,颜若依没来的时候,她已去许氏的院子里转了一圈。
这会儿旁观主仆俩合着伙欺负老爷,笑得直打跌,看一眼远比小姐还激愤难奈的丫头,心有所悟,跟守在外面的修辛说:
“大小姐虽是假的,当年跟去尚秀局的这个丫头,倒是货真价实。”
谷</span>“那,你大伯的药铺呢?这回又是怎么得罪王爷了?”
颜致远说不过,但这药铺总不是她的吧,这些日子他逢人就问:“若依,可有你大伯的消息了?”
“他没给家递信吗?”颜若依反问。
“唉,就是没有啊,这可真是奇了……”
颜致远长吁短叹,“他初六一早就到临阳了呀,那日若轩还说,跟他同船回的,之后就一点消息都没了,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颜若依心头失望,看他这全然被蒙在鼓里的样子,觉得再问也是多余。
颜致远已在絮叨艰难,府中事务无人主持,财路中断,连女儿的丧礼都没着落,诸多事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还要天天上相府求告,简直活不下去……诸如此类。
全不知他一心苦寻的,才正是杀女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与小圆儿当日在宣灵台初见一模一样。
哭到声嘶力竭,见女儿始终一言不发,颜致远一腔恨意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