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不动声色站起身,口中安慰苏缓缓:
“你又孩子气了,孟君肯上进是好事,归家……,你真要他拿妓寮做家,与你在这楼里厮守一辈子?”
她脸上冷峭的讥讽一闪而过,温声道:“去吧,我这会儿就得出去了。”
“怎么现在就走?”
苏缓缓的询问,跟景玉楼的讶然不谋而合,刚不还说是晚上,那婢女给她递的什么消息?
他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不安,见这边花娘送了苏缓缓出门,回来后坐在镜前,敷粉描眉一番,不一时,已全然又换了一张脸,看上去普通至极,毫不起眼。
他已又放出一只信蛾,这次是飞往城外。
息冈山跟城里相距二十余里,无法通过信蛾直接跟那边联系。
茗心带着府中护卫候在城门口,恰好可做传讯的中转。
为着两边时刻保持消息畅通,本是和小六约定每个时辰报一次讯,景玉楼这时才发现,这一个时辰的消息一直还未收到。
直到他暗中缀着花娘出了天香楼,传给茗心的信蛾仿佛石沉大海。
花娘乘的马车径直朝西城门而去,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埋伏在那里的两百人踪迹全无。
景玉楼此时已经想到,人马定是已经进山,搜山的行动提前,他这里跟着的人,也早早出城,却没一个人给他通个气……
到底出了何事?
彩衣!
夫妻同心的感应,让他脑子里一下冒出个念头,随即心神大乱。
小圆儿跟着六爷从杏林出来,七月酷暑,午时过后又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走在山林间,却觉寒意侵人。
她的灵身就似一团火,在南疆这种地方最合时宜,此刻切身感受到这股阴森冷意,回头瞧瞧巧薇,已经冻得直打哆嗦。
六爷看上去倒仍如寻常,她问:“你刚才说这山上有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