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鸢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这是他俩之间一个不可对外人言的小秘密,每回卫弘晟祭出这招,她就不得不乖乖就范。
当初他打破蛋壳的时候,本着雏鸟天性,她对生平所见的第一个人生了恋母情结,没羞没臊地往他身上拱。
想想也是气人,卫弘晟在外人面前行事老成持重,实际小时候也是个蔫儿坏,毫不谦让地足足冒充了三天,任由她“娘亲、娘亲”叫得亲热。
当时他就是拿鳉蚜喂饱她这刚出壳、饥肠辘辘的小鸡崽。
待她终于搞明白,原来这人根本不是她娘的时候,他还一本正经地好言安慰她:
“鸟儿吃虫天经地义,不必难为情。”
她是为这个难为情吗?
这桩窘事后来成了她的软肋,几乎每提必应,卫弘晟还特意在她窗下种了这蓬芨芨花,借此时刻提醒她。
这花是鳉蚜最喜爱的栖息地,每每吸了花中笑气,这种周身银鳞,只有尾指那么长的小虫就会扭动白胖身躯,笑得花枝乱颤。
许是适宜的活动量,以及这谷中充盈的天地灵气滋养,实则鳉蚜确乃天下一绝的美味,肉质紧实弹牙,比她后来吃过的鱼虾都要鲜美可口得多。
她都快忘了这一口滋味。
接过的鳉蚜在她手上猛地一挣,扑向她塞在袖口的应声虫。
离鸢心头一动,“哦”了一声,想明白一件事。
脸上丝毫不显,她朝鳉蚜弹了一指,转手塞进小八嘴里。
“好吃的,别浪费。”
修辛被强行投喂,巴咂一下嘴,瞬间眉毛鼻子拧到一块儿,几欲张口喷出团火来。
她还很遗憾,“这人间美味怎么样?回头说给你二哥听,烧鸡什么的,跟这比起来那都不值一提。”
修辛:“……”
辣得说不出话来,她这口味也忒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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