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林深微微转头,去看背后紧锁的大门,“那么他们不可能不追我们到这里来的,除非……”
“除非现在这个结局就是他们所期望的结局,并且这一切基本上已经改变不了了,所以他们什么都不管了,也不在意我们来不来这里。”祁书宴终于开了口,将林深的话说了下去。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发梢上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圆,顿了有一会儿才猛地抬起头来看林深,“他们认为这个现状是单靠我们的力量没有办法扭转的,它是一定会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倾倒下去,即使我们来到这里,即使我们尝试着挣扎也不可能改变。”
林深伸手推了一下大屋的正门,门上没有看到上锁,但是两扇门像是嵌合得严丝合缝的机关一样,又不能轻易推开。
他转头去看两旁的窗户,也只能看到蒙在上面的窗户纸,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可他们没有算上你,”祁书宴紧接着开口说的话,让林深的动作直接停顿了下来,“尽管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但也只是在不断询问你从哪儿来的,也就是说在我们来到这个地方,并且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与他们接触的时候,他们的概念里是不存在你的。”
祁书宴盯着林深的侧脸看,失温的嘴唇略微发白,“而就算他们看到了你,发现你在行动,也只是把你认成了跟我们一样的人,那么——”
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就笑了,虽然这张被雨淋过之后发白的脸庞,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笑起来实在是有些渗人,但林深似乎从祁书宴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笃定的光。
那种光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很有趣,不是松了一口气,不是警惕和恐惧,而是一种“我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眼神。
祁书宴在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庆幸,也在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兴奋。
他和孟严一样,通过自己的经历和思考猜测出了林深与他们的不同,但他们面对林深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