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呢,我萨哈连说话算数,八百匹马,人你们带走!”
“扈尔汉呢!”
“你说扈尔汉的人头吧?”
“对!”
“都臭了,咱们也不想留着,五十匹马,人头你拿走。”
使者气急,“你!好好好!你们等着!”
一骑兵掉头退回本队,不一会儿,一队骑兵跟着过来,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人一百匹马。
“城上人,你们派人来交换!”
老胡尔巴为难,没想到鞑靼人当真同意了,而且这么爽快。
“罕王,您看怎么办?”
“城墙根就有拴马桩,叫他们将马拴好了,而后将扈尔汉的脑袋吊下去就是了。”
“嗯,做好战斗准备,如果鞑子耍诈,这五十人也不要回去了!”
老胡尔巴依言而行,那使者犹豫片刻,竟然同意了。
战马依次拴好,姚定邦拿望远镜仔细验看马匹,确认都是好马无疑,随即挥了挥手。
吊篮缓缓放下,当中放着一颗被石灰腌制发了臭的头颅。
使者拿出绸布包裹头颅,他身旁一建州人看过,当即眼圈泛红,悲伤愤怒之情全写在了脸上。
使者没有选择作死,而是命令小队缓缓后撤。
待小队回归本队,使者方才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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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吊篮下来,我奉我家大台吉之命,有要事面见你们首领。”
闻言,朱常瀛转身退下城头。
“定邦,你拖延一下时间,孤这里要准备一下。”
所谓的准备,其实就是装病。
放出去的几个鞑子,朱老七都是躺在炕上摆出半死不活姿态接见的。
使者登上城头,还未来得及向寨子内多张望几眼,便马上被蒙上双眼。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事涉军机,使者勿怪!”
姚定邦示意,两名亲兵开始搜身,里里外外仔细搜了个遍,这才领着他走下城头,去面见朱常瀛。
此时此刻,城外鞑靼军阵并不平静。
当扈尔汉的脑袋摆在奥巴同冷格里眼前时,冷格里当即跪地痛哭,建州人莫不如是。
奥巴躬身施礼,也象征性的陪着抹了几滴眼泪。
好一会儿,冷格里愤然起身,拔出佩刀指向伯力。
“南蛮畜牲,你们等着,杀你们一个不留!”
奥巴附和,“冷格里,扈尔汉战至最后一刻,是真正的勇士。狗皇帝的儿子伤重,这是他的功劳,我们不能辜负了他。”
冷格里跪地,抬头望天。
“扈尔汉,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手刃仇人,宰了大明狗皇帝的儿子,为你报仇!”
朱常瀛端坐于会客厅,接见科尔沁使者。
此刻,朱老七就如霜打的茄子,精神萎靡,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使者来,所为何事?”
使者朗声道,“奉我家大台吉令,特来商议赎回布木布台吉一事。”
“条件不是说了么,八百匹战马交换布木布,想来奥巴是同意了?”
使者将头扬起,态度傲慢。
“是,我家大台吉说了,只要伯力认错道歉,献上八百匹马,就饶了伯力。否则,破寨之后,鸡犬不留,一个苍蝇也休想活着出去!”
闻言,朱老七面泛愠怒,虎眼圆睁。
“你个狗东西,胆敢戏耍与我,找死么?”
那使者忽然冷笑。
“休拿你大明皇子的做派来压我们,大明皇帝我家大台吉也不放在眼中。你敢杀我,自有伯力全寨陪葬!”
“你找死!”
朱老七霍然起身,许是动作激烈了些,这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以至于全身颤抖。转过身,急忙拿帕子擦拭嘴角,而后将帕子揣入怀中,似乎生怕被人看见什么。
说话间,卫兵上前,就要拘拿使者。
那使者急忙躬身,“你们汉人有句话,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身为使者,只是传达我家大台吉之意,还请大明皇子海涵。”
朱常瀛摆了摆手,示意卫兵退下,而后重新端坐。
“杀你,脏了孤的刀!孤不杀你,回去带话给奥巴,没有千匹战马,布木布就老死伯力吧,滚!”
使者也不多言,愤愤不平退下。
见人走了,朱常瀛一面拿帕子擦去脸上粉末,一面惋惜。
看来,这个奥巴是一点也不在乎布木布的死活,就还比不上那颗臭头。
那就走着看,希望那个奥巴过几日还能这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