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高大的白玉石像发出了一声。
吓得公孙玉一激灵,赶紧提着裤子溜走。
公孙衍的身影再次浮现,看着躺在血泊和尿泊之中的范庭,他朝着暗处说:“传令,废了公孙玉。”
“遵命。”
暗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接着,公孙衍一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脸复杂,像个耄耋老者一般叹息:
“三千个门生中,你是像我的。”
“你若不反,我说什么也不会杀你。”
不知不觉间,公孙衍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人老了,就是多愁善感。”
“罢了罢了……”
话音落下,公孙衍一步步地走下了台阶,来到了范庭身旁,伸出自己苍老的手,将其抱起,旋即转身消失在儒宫之中。
尽管范庭身上沾染了尿渍,他也没有丝毫嫌弃。
临行前,公孙衍瞅了一眼地上的竹竿,思绪飘忽到了当年。
……
昔年,儒宫之内。
“先生,你说说这竹子为什么这么直?”
年少的范庭单手撑着脸,朝着正在案桌前正在读书的公孙衍问出一声。
公孙衍看向这个最像自己的门生,笑道:
“天生就这么直。”
紧接着,他撇了撇嘴:
“怎么,就这么喜欢竹子?”
范庭摇头晃脑,嘿笑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先生,古人云: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读书人,哪有不喜欢竹子的?”
公孙衍起身眺望,看向远处的青竹林,风一吹,沙沙作响,十分清脆。
他将双手背负在身后,眼神迷离,小声喃道:“是啊,读书人哪有不喜欢竹子的。”
见先生附和自己,年少的范庭笑得更甚,一头蹦了起来,拍着胸脯,大声宣布道:
“我决定了,以后我的本命飞剑,就叫竹竿!”
听到这话,公孙衍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这么随便?”
范庭点头:“这可不随便,我范庭日后肯定会成为剑修中的清流!”
“书生中的君子竹!”
“一剑荡尽不平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