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司微微侧过头来,但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她轻声说道:“唯一让我觉得有些可惜的,也就是作为我受肉的这个孩子了。她是真的命苦……在很小的年纪全家就都死了,孤身一人沦为工具、沦为象征,无人疼爱、无人庇护……在这种情况下,也仍旧保持着洁净的灵魂与纯洁的心。
“最终却因为我……她被那些逆子们作为了祭品。”
逆子。
这是血天司对月之子们的看法。
他们显然没有满足血天司的期望,甚至反过来在最为关键的时刻选择了背刺——可即使如此,该隐也仍旧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孩子。
“你会觉得你们很像吗?毕竟都是‘家族使命’的牺牲品。”
像是两个朋友一样,艾华斯与血天司放松的闲聊着:“你不愿意抵抗……不会也是因为不想撕碎她的身体吧?”
“一部分的原因吧。”
血天司坦然道:“如果我于血池中重生……那从中站起的,就是真正属于我的身体、而不是这具羸弱的凡俗之躯了。”
“堕天司降临的时候,可是直接撕碎了自己的受肉重现躯壳呢。”
“呵……他是他,我是我。如此美丽,充满生命的躯体……要是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而被毁掉,那也太可惜了。”
该隐丝毫没有因为被人召唤到小女孩体内而感到耻辱。
反倒是对露西亚·采佩什的颜值给出了高度评价。
“也或许……”
血天司沉默了一会:“是我不太喜欢我原本的身体。”
“毕竟你也一直憎恨着自己吧。”
艾华斯随口说道。
“……?我吗?”
血天司愕然。
显然,该隐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
小女孩的脸上变幻莫测,最终却是露出了释然的笑:“原来是这样……”
她看向艾华斯,发出柔软清脆的声音、对着艾华斯微微行了一礼:“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呢……蛇?还是蛇尾?亦或是如这具躯体的记忆中一样,叫你一声……狐狸哥哥?”
“艾华斯。就叫我艾华斯吧。”
艾华斯笑了笑:“当然,想叫我狐狸也行。如今还知道我这个名字的,一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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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狐狸——”
该隐抬起头来。
直至最后,她的脸上也仍旧是自信与骄傲:“若是觉得,我所布置的恨之楔多少还有些‘意义’……
“……那就请为盲目痴愚的我,最后一次诵念祷词吧。”
艾华斯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