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允儿妹妹,心气高的很,寻常男子多半都没有放在眼中。
她心中早就有一个信念,“若没有凤凰枝,意中人,她宁愿天下的男人死绝。”
周允儿笑道:“你家那位说的可是寻一位风采照人的少年郎。”
“可别来了,不及何先生一半风采。”
冯雅雅微微沉思这才开口道:“张郎,不是吹嘘之人,这位谢家公子他多次和我提及,语言之中多有敬佩之意,绝对不凡。”
“几个月前那句,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就是此人所做。”
金衣女子这才缓缓抬头,若有所思。
何孝正准备说话,他对这位谢观影响颇为复杂,却也不可否认,其人却有才华,少年气度不凡。
这时!
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谢家公子!”
“莫不是那位谢家庶子,在谢家不受待见,据说如今还没开蒙,别说秀才连一个童生身份都没有。”
冯雅雅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席间一位白衣儒生正站在金衣女子身旁,嘴角挂着冷笑。
“我有一好友在谢府学堂教书,这位谢观连学堂的门都进不去,还被赶去李家求学,其中……”
白衣儒生故意拖长了语调,话未说尽,但其中的嘲笑和妄自揣测之意已溢于言表。
他脸上的冷笑更加明显:“俗话说得好,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等大府的庶子,还不如普通人家来得自在。”
白衣儒生名叫贾瑜,其父是汴京的金吾卫统领,而他本人则是崇山书院的学子。
崇山书院在汴京声名显赫,仅次于书院,学成之后便可直接进入太学进修,进而入朝为官。
甚至!
其中的佼佼者还有机会面见天子,谏言国事,被誉为“天子门生”。
周允儿见状,轻笑一声:“看来,贾瑜公子对这位谢观公子颇有怨言啊。”
贾瑜站得笔直,眉目清秀,一双眸子中流露出几分傲气,似乎对周允儿的调侃并不以为意。
贾瑜神色淡淡道:“我只是对那些名不副实、没有真才实学却沽名钓誉之人感到痛恨罢了。”
周允儿笑道:“贾瑜公子,您又是如何断定这位谢观公子名不副实,没有真才实学的呢?”
“贾公子,莫非您曾与他做过文章,还是对过学问?”
周允儿缓缓问道:
“或者说,贾公子,您是亲眼见过谢观,了解他的真实才学吗?”
贾瑜听后,一时气短,随后一挥衣袖。
“贾某并未见过此人。”
他内心对谢观的不满,主要源于谢观的身份,一个谢家庶子,却能在西厢楼拥有如此大的名声。
在贾瑜看来,此人未曾进过学院,不像他们这些经过寒窗苦读的士子。
不是正经出身。
贾瑜身边的两位儒生,也为崇山书院的同窗,见贾瑜被问住,连忙附和道:“是啊,我们也没听说过此人,他既没做过什么文章,甚至连师承都没有。”
“而且,谢观还是草堂诗社的成员,这不是已经足以说明,此人不堪重用了吗?稍微有点学问的,早就投靠在几位皇子或书院名下的诗会了。”
其中一人补充道。
“没错,贾兄可是翰墨诗会之人。”
翰墨诗会乃是二皇子兴办的,里面的学子都是最近名声鹊起之人。要想加入,必须由三名诗会成员举荐,还必须有秀才功名,并且得写出过有名的诗篇。
无论是仕途还是人脉,都是二皇子一党的。
二皇子可是现在最有希望夺嫡的几位皇子一,加入翰墨诗会就相当于二皇子的门客。
他们三人中,也只有贾瑜有幸进入其中。
贾瑜听后,不由得又挺胸抬头了几分,脸上虽是流露出谦虚神色,眼神却不由看那位坐在贵妃椅上,一手托腮看向舞台的金衣女子。
金衣女子却似是未闻。
何孝本欲张口,却最后沉默无言。
冯雅雅却微微皱眉,几人对这位谢观似乎颇为不待见。
若是待会!
张源来带来谢观被其三人挤兑,以张源来的性子多是要维护。
怕是要闹的不愉快。
冯雅雅思考片刻后道:“这位谢观,虽然他的才学我们暂且不知,但他却是一名难得的孝子。当年他母亲去世时,他悲痛欲绝,甚至为其母亲哭瞎了双眼,整整一年之后才恢复过来。”
“大齐以儒孝治天下,便可见其人品德行。”
三人不置可否,毫不在意。
周允儿倒是称赞了一声,“百善孝为先。”
她话锋一转,提及一事。
“据说,胡芸娘和沉香今日下午没有去群芳宴准备登台,而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