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晚察觉到江无淮听到家人后情绪的不对劲,轻声开口。
江无淮如今忍着不动手,不过就是担心无法全身而退,担心她会受到牵连。
可她怕吗?
她根本不怕。
不过就是杀了一个国君,谁当国君不是当。
凌国这趟浑水,多搅两下又何妨?
江无淮听到沈卿晚的这句话,先是一愣,回望过去,悲痛的情绪消散了大半。
同样愣住的还有任谨行,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沈卿晚,却被眼前额头滴落的血模糊了视线。
江无淮是个疯子,这个女人也是疯子吗?
都这个时候了,他们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不想着赶紧离开还想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要杀了他。
若真是杀了他,他们还能活着了离开吗?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他们嘉禾住在附近的武官都会赶过来。
他死,他们也别想活。
乌云压顶,已是凌晨。
这一夜过得前所未有的漫长。
江无淮沉沉地看向沈卿晚,眼里像是被暴风雨肆虐过境后的苍凉,“那就杀了。”
低沉的声音像是死神一般传来。
谁也没有想到,江无淮居然如此嚣张,当真敢只身闯入凌国王宫,还当着凌国禁卫军的面要直接杀了任谨行。
右手凝集内力,扬起鬼泣剑。
鬼泣剑的戾气包围住江无淮,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沉狠辣的气息。
“慢着,江君主,我们放你离开,你放开我们君上!”禁卫军首领赶紧开口。
他们凌国才刚换了新君主不久,先王的其他殿下早就死光了。
若任谨行死了,他们凌国王族就只剩君后娘娘肚子里的了。
一国之君被敌国君王潜入,在自家的地盘上杀了,说出去都会被贻笑大方,他们凌国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实在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晚了。”江无淮抬眸看过去。
而后不等那人再说话,直接将鬼泣剑刺了过去。
“噗呲!”
剑贯穿任谨行的胸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任谨行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向江无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