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们穿着或崭新或旧损但依旧整洁的军装,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然而,梁松却像往常一样,默默地朝着后山走去。
对于他来说,后山有着特殊的意义,那里埋葬着他的老班长。老班长是他军旅生涯中的引路人,亦是他生死与共的战友。
每一次来到老班长的坟前,梁松都感觉像是回到了那段热血沸腾的时光。
梁松的脚步沉稳而坚定,山路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当他终于来到老班长的坟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愣。除了那些他每次都会摆放的弹壳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坟头,还多了个军用挎包。
梁松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拿起那个挎包,手指摩挲着包上的磨损痕迹,心中满是疑惑。
他打开挎包,里面装着半包受潮的压缩饼干,饼干散发着淡淡的潮味,却让他瞬间回到了曾经在部队时,和战友们一起执行任务,啃着压缩饼干充饥的日子。
“老班长,这是谁来看你了呢?” 梁松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怀念与感慨。他仿佛看到了老班长那坚毅的面容,听到了老班长曾经对他的谆谆教诲。
他在坟前伫立良久,把挎包小心地放在一旁,又整了整弹壳的位置,这才起身离开。
从后山回来不久,梁松就听说村里要修文化广场。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主动报名去帮忙搬砖。
文化广场对于村子来说意义重大,那将是村民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也象征着村子的发展与进步。梁松觉得自己作为村里的一员,更是民兵队长,理应出一份力。
在施工现场,大家都在忙碌地搬砖。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一次搬十块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而梁松,他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双手稳稳地抱起十五块砖,步伐坚定地朝着广场的建设地点走去。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砖灰沾在汗湿的脸上,一块一块的,像极了当年战术训练时涂抹的迷彩油。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梁松如此卖力,都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有人劝他:“梁松啊,别太累着自己,少搬点。”
梁松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没事,我还扛得住。这文化广场是咱村子的大事,多出点力应该的。”
县里的检查组一行数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村子里检查民兵装备。他们个个神情严肃,带着专业的检测工具和登记表格,准备对民兵的武器库进行一番严格的查验。
当检查组走进武器库时,一股淡淡的枪油味扑鼻而来。只见一排排枪支整齐地排列在枪架上,在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乌黑发亮的光泽。每一支枪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零部件紧密契合,仿佛随时都能投入战斗。
检查组的负责人,一位有着多年从军经验的老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一支步枪,仔细地端详着。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枪身,感受着那光滑的质感,然后打开枪膛,查看内部的清洁程度。
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这保养得,比正规军还仔细啊!”
随行的工作人员迅速翻开武器库的登记本,想要找出背后用心保养枪支的人。
他们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字迹中快速扫视着,终于,“梁松” 这个名字频繁地出现在眼前。
登记本上清晰地记录着,梁松每周都会按时来到武器库擦枪,即便是节假日也从未落下。
考核的那天,天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扯得阴霾密布,狂风如咆哮的野兽般肆虐,吹得树枝疯狂摇晃,尘土飞扬。
整个考核场地被一片肃杀的氛围所笼罩,风声呼呼作响,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民兵们整齐地列队站在场地中央,他们的神情严肃而紧张,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风猛烈地吹打着他们的脸庞,吹得迷彩服猎猎作响。梁松站在队伍的最前列,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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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狂风带来的阻力,心中暗自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随着考核指令的下达,梁松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在障碍跑项目中,他敏捷地穿梭在各种障碍之间,狂风试图将他吹倒,却被他一次次凭借着强大的平衡感和力量稳稳地克服。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溅起的尘土在风中四散。汗水很快湿透了他的迷彩服,那汗水在狂风的吹拂下,又迅速被吹干。
在射击考核环节,大风让子弹的轨迹变得难以捉摸。但梁松趴在地上,紧紧地握住枪支,他眯着眼睛,仔细地调整着角度,将风的影响计算在内。
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带着他的专注和自信。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目标。
一个又一个项目,梁松都以出色的表现完成。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当他完成最后一个项目,冲过终点线时,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此时,他的迷彩服被汗水浸透又被风吹干,后背那道伤疤的位置,结了一层薄薄的盐霜,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白花花的光芒,那是他拼搏与坚韧的见证。
考核结束后,梁松顺利归队。他走进营房,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热水,缓缓地喝着。
热水顺着喉咙流下,温暖着他的身体,也舒缓着他紧绷的神经。他闭上眼睛,回想着考核中的每一个瞬间,心中感到一种充实的满足。
这时,何晨光匆匆赶来。他的脸上满是敬佩和激动,脚步轻快地走到梁松面前,“连长,您今天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