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他不觉得自己值得如此多人这么袒护自己，无论是温玄，还是长安学府的庄乘风以及那些师长，亦或是镇妖城主等人。

温玄笑了笑：“你知道当年你入校的时候，庄校长是如何评价你的吗？”

韩渊问道：“如何评价？”

“没有大善，没有大恶，知世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

赤子之心。

温玄笑道：“我们活了很久，见了太多，比起那些懂不懂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你……很真实。”

韩渊道：“真实的人有很多，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去得到我想要的。”

“没错，可是真实而又有天赋的人并不多，我见过太多的所谓天骄，但是……”

温玄摇了摇头：“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你是我的学生，长安学府的学生，庄校长，牧校长的晚辈，大夏的天骄……”

“人都是有私心的，比起那些似是而非的人，我们更愿意相信你。”

“这柄刀我用过之后会启灵，它会找到你，你届时去找镇妖城那位宗大师帮你……接下来的战斗，你看好，记好，对你将来的修炼有好处，成神……真的很难……扯远了，以后你会明白的，哦，记得逃跑，跑去大夏吧，即使青龙会长闭关，他们也会忌惮几分。”

温玄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宛如遗言一般。

韩渊心神微颤，艰涩道：“温玄导师，你……”

“无碍，我说过，我早已经死过一次了，既然失去了成神的机会，我迟早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如此，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大夏，长安学府，对我有恩，你是我的学生……

当然，即便没有这些前提条件，只要我没有真正的死去，这一战终究会来到……

人活在这个世上需要一个信念，我的心很多年前已经死了。

此战之后，无论生死，再无遗憾。”

话音落下，韩渊低下头来，沉默了很久，然后才缓慢开口：

“温玄导师，我生下来就没有父母，没有家人，从来没有人跟我过活着的意义，我做的一切只是想吃口饱饭，再奢侈一点就是过得好一点，不受欺凌，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进入长安学府，遇到了你，你们……我现在的信念就是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顿了顿，韩渊一字一句认真道：“如果您非要一个信念，我可以做那个信念，活下去的信念。”

温玄沉默下来，忽而轻笑道：“你也太不要脸了。”

韩渊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