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杨佳氏指望着魏佐禄丧妻再娶,就是魏佐禄如今是青春正好的黄花少男,人家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嬿婉冷笑道:“如今还只是个承恩侯就惦记着抛弃糟糠,停妻再娶了,若是真成了承恩公,他岂不是要上天?”
她眼中尽是讥诮:“周槿柔的父亲官居正三品的福建省按察使,佐禄身上一官半职都没有,爵位还是靠着外戚关系,靠着后宫妃嫔的裙带!这桩婚事本就委屈了她,若不是佐禄还考上了个举人,若不是有本宫的情面在,你以为他攀得上这门亲?”
杨佳氏小声嘀咕道:“什么好不好的,望门寡的丫头,也就你不嫌晦气,还娶进门来。”
那可是望门寡!克死了前头那个,又要来克她的佐禄。若不是闺女直接定了人选,还在皇帝面前走了明路,她连一点儿质疑的资格都没有,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就是现在,她也觉得周槿柔配不上自己的儿子,管得她儿子连个房里人都不敢有,实在是委屈了佐禄。
嬿婉牵了牵唇角,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影儿:“魏佐禄他存在的价值就是联系了周家这一门好姻亲,你莫要让他着一点儿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了,那他可就真没存在的意义了,额娘!”
周槿柔若不是守了望门寡,那佐禄凭什么娶她?凭他是个刚中举人的包衣?凭他在宫里有个贵妃姐姐?
可福建省按察使极疼爱女儿,若不是周槿柔替未婚夫守完孝后年纪偏大,又为着望门寡,她再难在当地寻到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按察使如何舍得她远嫁入京?
也就是他真心疼爱女儿,周槿柔才不用抱着牌位嫁过去,或殉情,或如怡亲王的二嫂一般守一辈子的寡。
她幽幽的一声“额娘”喊得杨佳氏心惊肉跳,“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嬿婉忽然又变了身上,莞尔一笑,语气轻快,声音悠扬清脆道:“就是字面意思。额娘,有海哥儿、深哥儿在,阿玛的血脉总不至于断子绝孙,那佐禄存在的价值是什么?给我惹麻烦么?那我又为什么要让他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