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我猜得出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是很不愉快的故事。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故事,我都相信你的心里干净得如一泓山泉。我不想搅动你的心湖,我知道,我压根儿不能搅动你的心湖,当然了,我跟你一样,不是那种对他人隐私刨根问底的人,对你,尤其是。我还知道,如果我搅动你的心湖,我会失去你这个挚友,你一定会转身离我而去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看重你这个朋友吗?我把你看成是,老天送到我身边来的人。我有很多很多朋友,可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我,我走火入魔般地喜欢上了你的那种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在哪里?”梦独忽然想听听叶晓晨对他的看法,是的,许多人说他跟一般人不一样,有时候说的是反语,意思是跟正常人不一样,是个不正常的人。
“我一下子说不出来,或者是,说不准确。反正,是个怪人。”叶晓晨笑了一下。
“其实,你也是个怪人。”梦独也笑了。
“为什么?”叶晓晨问。
“一个喜欢怪人的人,一个能够接受怪人之怪的人,不是怪人又是什么?”
“所以说,你当伴郎才是最合适的。”
“我可没有答应你。”
“好,那我等着,等着将来你给我理由,但愿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我也但愿如此。”
最后,梦独不止是没有当伴郎,压根儿就没去参加叶晓晨和司灵蕊的婚礼,当然,他提前给叶晓晨封上了一份大礼:一个装满了百元大钞的鼓鼓囊囊的红包,一幅“龙凤呈祥”的大型挂画。
遗憾归遗憾,但叶晓晨对梦独并未心存芥蒂,他愈加地明白了,他心目里独一无二的好友梦无涯内心里必有着不可告人也不愿告人的隐衷;除此之外,他还越来越通过现象看本质地悟出,他的这位好友,其实是最不愿抛头露面的,从推拿店开业至今,所有的“外交”事项全部是由他叶晓晨一个人来完成的。
大婚之后,司灵蕊便没有再到店里来,她听从叶晓晨的建议,住在烟霞村叶晓晨家里,而今也是她的家里,在婆婆的照应下,安安心心地养胎;她当然永远会记得,就是在婚礼上,婆婆将家里的一把钥匙当着众人的面交到了她的手上。
推拿店的生意比较平顺,看起来,是走在行稳致远的道路上。这当然跟叶晓晨的成功“主外”和梦独的成功“主内”是分不开的。
这天,县卫生局下发通知,要求县里的所有推拿店派人第二天去开会,会议的具体内容,叶晓晨通过朋友了解到大约与“整顿”有关,他听朋友说个别推拿场所竟然涉及色情方面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