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曾为自己舍身、毫不犹豫献出灵魂的女子，目光柔了下来。

于是，他从头讲起。

从那场命定的初遇——

到林晨拼尽全力，顺着魂线逆流而下，只为救回他。

再到自己醒来后，冒充她的身份，以她的模样面对众人。

直到最后，听闻太初攻入炎黄界。

风声渐慢，素心听得入迷。

她的睫毛颤了颤，泪光一点点浮上眼角，不知是感动还是酸楚。

“你和她真好。”她轻轻道。

“放心吧，我想她现在……一定没事的。”

林凡没答，只是伸手擦去她眼角那一滴泪。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从歼星炮的后方冒了出来。

“坏女人！”

那是时空之灵的小男孩，叉着腰，气鼓鼓地瞪着他们。

“我就说嘛，这么好看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坏，我要去揭发你！”

林凡淡淡一笑。

他没有生气，只是抬眸，目光从容地落在那小鬼身上。

“素心，按住他。”

素心一愣，但还是乖乖伸手，一把将那孩子提起来。

下一瞬，寒风里传出一连串凄惨的惨叫。

“嗷——不敢了！”

“嗷！不要打了！”

“哇啊——饶命啊坏女人——”

风在呼啸，舰身在震荡。

一顿毒打后，小男孩终于被放下。

他捂着屁股蹲在甲板边，泪眼汪汪地瞪着林凡。

“呜……你居然打我……我可是时空之灵……”

林凡淡淡瞥他一眼。

“怎么，没打够？”

小家伙一哆嗦，飞快地躲到炮台后面，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

这下，终于是老实了。

素心轻笑，像被风抚过的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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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林凡肩上，指尖轻触她的衣袖：“以后我们还能像这样吗？”

林凡轻轻嗯了一声。

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带着金属的寒意与星光的味道。

远处——那道炽流结界终于有了裂痕。

一道又一道光缝自内而外地绽开，像黎明劈开黑夜。

素心屏息，心跳随着裂痕的扩大而加快。

“要打开了……”

炽流结界终于裂开。

舰队穿越而过。

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

那是一座横亘在天际的古老长城，浮在半空之上，绵延无边。

墙体暗金色，岁月的痕迹深刻得像刀斧，石块之间流动着诡异的符光。

而在那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兵俑齐齐列阵。

这些兵俑身形高大，最矮的也有数十丈高，通体由玄铁铸成，眼眶中燃着赤红的魂火。

他们静默不动，气势却逼得空气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