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那块免死金牌纵然可暂时护你周全,可你若真如此做了,却必然令天子心生芥蒂,最终只会为国公府埋下祸根。”

“毕竟,那终究是曹家之物。”

王老爷苦笑连连,没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周围的气氛,似乎总显得有些苍凉。

沉默良久,李轻眉才又小声道,“你下午启程,我便不来相送了,我不喜欢这些离愁别绪。”

“到时候,会有亲王仪仗,以及半月楼的锐士,一路护送你至居屿关。”

“但是,答应我,即便此番归国,前途凶险,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很悲伤,但不会寻死觅活。我会安心将运儿抚养成人,再将这社稷亲手交到他手中,然后再来寻你。”

……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任何年份,都还要苦寒太多。

小雪的时节才刚过没多久,庆国大梁府以及大康北方州府乃至京畿一带,便下了一场旷古难见的大雪。

鹅毛大雪足足两天两夜之久,大地白茫茫一片。

怕是又有多少百姓,难以熬过这个严冬吧。

大雪封路,以至于从庆国梁都到大康京城,若是轻装简从,本来只需不到半个月的行程,硬是走了足足二十来天。

转眼已是冬月初十。

还不到傍晚时分,天色却已渐渐昏暗了下来。

点点雪花依然纷纷扬扬,寒风格外凌冽刺骨,吹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更给这个寒冬徒增了几分萧索悲凉。

大康京师大兴城北三十里外,那个名叫桃花坪的地方,空无人烟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迎着风缓缓前行着。

马车虽颇为精致豪华,可在这呼啸的寒风中,在这漫天风雪中,艰难行驶在快要及膝的雪地上,风尘仆仆,似乎总显得说不出的孤寂。

王修身着一套灰色儒衫,坐在遮掩得密不透风的车厢内,尽管脚边还放着一个烧着炭火的小炉子,却依然冻得鼻尖通红。

“吁……”

然而就在这时,正当他实在扛不住这一路舟车劳顿的疲惫,想要蜷缩在椅子上打个盹,却只听得外面一阵勒马的声音。

马车随即停了下来,“老爷,前面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