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军营之中,一座鎏金铜帐在夜色下闪烁着微弱光芒,帐内热气氤氲,宛如人间仙境。帐中置一大木桶,天真妃慵懒地倚于桶内,温水轻漾,漫过她那白玉般的肌肤,水汽袅袅升腾,将她的美貌衬得如梦似幻。
姬柕跪在桶边,双手轻柔地为天真妃擦洗着身子,那动作小心翼翼,似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天真妃的长发如墨般散开,湿湿地贴在她的背上、胸前,更添几分妩媚。
她的朱唇不点而赤,罥烟眉似蹙非蹙,凤眼漆黑含情,姣丽无双的面容在这朦胧水汽中显得格外动人。
“浴罢美人出,肌肤赛雪凝,轻纱掩不住,香气满室盈。”恰如其分地描绘了此时的天真妃。
她的身姿婉约,宛如最优雅的舞者,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那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水珠在凝脂般的肌肤上滚动、滑落,仿佛珍珠闪耀,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既有着女性的性感妩媚,又不失贵妃的华贵气质。
姬柕的手滑过天真妃的手臂,轻声说道:“娘娘,这军营之中的水,也被您这天生丽质沾染得有了灵气。”天真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倾国倾城。
沐浴完毕,天真妃起身,姬柕赶忙拿起一旁的白布为她擦拭玉体。
水珠从她身上滚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此时的天真妃,恰似月中仙子下凡,美得令人窒息。
华灯初上,夜色渐浓,姬柕陪伴天真妃款步而来,恰似明珠生辉,光彩照人。手上戴着手镯,一步一响,步步生莲,走进了这鎏金铜帐大厅。
帐内,大将军玄风早已备好盛宴,为天真妃接风洗尘。
只见天真妃莲步轻移,微风拂过,带来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众人皆被这绝世风姿所倾倒,目光紧紧追随。
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薄纱,她宛如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容颜令星辰黯淡无光,而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更是叫人难以忘怀,只这一眼,便足以让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接风洗尘宴上,今晚,作陪的主角只有大将军玄风、苏魃(玄风原大夫人)、姬柕(玄风原二夫人,且已加封国夫人)、小夷蝉(玄风女儿)、左青子(玄风读书时的书童)五个人,一家人其乐融融,仿若春日暖阳下的温馨画面,让人感受到浓浓的亲情。
其中,除了左青子第一次正式陪天真妃喝酒,在京城长安,玄风一家人和宗明帝、天真妃一同喝酒,是家常便饭的事。
那次小夷蝉才四岁,在宴席中,见到天真妃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爬上她的腿上,如今小夷蝉已然八岁。
玄风整了整衣冠,神色恭敬而庄重,拱手说道:“真妃义娘,值此良宵,义儿携阖家老小,特备粗茶淡饭、薄酒几盏,恭请义娘移步,上坐这主位之席。
想当年,真妃娘娘凤仪天下,容貌似花娇,贤惠之名传四方,义儿全家对此满是敬仰与感恩。恳请义娘赏脸入座,也好让义儿全家略表这赤诚孝心。”
天真妃闻言,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今晚怎地如此一本正经,这般说话,反倒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忙不迭地推辞道:“义娘如今早已不是那深宫中的真妃,没了品级身份,若论官职,义儿如今贵为二品大员,自是该义儿上座才是。”
玄风见状,又接连几次诚挚相请,可天真妃态度坚决,执意不肯就坐主位。
天真妃心中透亮,自己落难之际,幸得义儿搭救,如今往昔荣华已逝,怎可逾越身份。
而玄风又何尝不知天真妃内心的失落与自卑。
在他心中,自幼秉持的“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五常之道,早已根深蒂固。
对于曾施恩于己的人,越是在其落魄之时,越应给予如往昔荣耀时那般的敬重,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准则。
况且,天真妃往日对他的恩情,如山高海深,若无天真妃的诸多照拂,何来他玄风的今日成就?于他而言,天真妃的地位从未改变,为她倾尽所有,乃至舍弃性命,亦在所不惜,此乃感恩之心与落井下石之行的天壤之别。
恰在此时,苏魃莲步轻移,悄然来到二人身旁,轻声提议道:“夫君,依妾身家乡岳州的规矩行事,可好?”玄风闻听此言,仿若醍醐灌顶,猛地一拍脑袋,欣喜道:“正是!义娘,今夜这大帐之内,权当是在义儿老家,您前来做客。在老家的宴席规矩向来是先尊后幼,义娘身份尊贵,理当上坐。”
天真妃秀眉轻蹙,面露迟疑之色,道:“这如何使得……”
然而,与玄风在朝共事十载,天真妃深知他的秉性。
这义儿重情重义,心怀感恩,但凡受人点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且为人坦荡,有“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的豪迈气魄;
对待爱情忠贞不渝,事事皆以维护妻子颜面为先,夫妻之间同甘共苦,休戚与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更兼心细如尘,虑事周全,这般奇男子,世间难寻。
这边还在推让,姬柕早已按捺不住。
这几日逃亡,风餐露宿,她身形消瘦,眼见满桌佳肴香气扑鼻,腹中饥饿难耐,哪里还顾得上许多。
她几步上前,一把拉住天真妃的衣袖,急声道:“义娘,您若不赶紧坐上去,一来菜凉了失了滋味,二来大伙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再者您瞧,小女孩都馋得像小猫儿似的。”
天真妃听她这般一说,想到莫要因自己耽搁了众人,便微微点头,道:“罢了罢了,既为义儿老家的规矩,那我便依了吧。”姬柕赶忙搀扶着天真妃,稳稳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玄风见状,心中暗忖:这夫人平日里瞧着大大咧咧,不想关键时刻竟有这般机灵劲儿。
他轻轻摇头,脸上却难掩笑意,随即在天真妃左侧落座,姬柕则在右侧相伴。
苏魃因与天真妃尚不熟稔,加之性格内敛羞涩,便携着女儿坐在了夫君身旁。
玄风又招手示意左青子,安排他坐在桌子的副位,以陪贵客。
众人依次坐定,宴席正式开始,一时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温馨满溢。
今晚,天真妃其首着一顶藏青色夹层荷叶型八角帽,藏青为底,恰似幽深夜空深邃无垠,银色装饰点缀其上,宛如繁星闪烁,精致非凡,二者相融,沉稳大气中尽显细腻奢华,仿若神来之笔勾勒的珍品,其荷叶造型线条柔美流畅,恰似清风拂动下的田田荷叶,摇曳生姿,清新脱俗之感扑面而来,叫人移不开眼。
上身一袭彝族镶边绣花大襟右衽青衣,色泽温润如碧玉,领口处银排花璀璨夺目,恰似月光倾洒,熠熠生辉。耳环轻垂,摇曳间风情万种。
那袖口与衣襟之处,绣工精湛,繁花似锦,细腻的针法勾勒出精美花边,每一处花纹皆栩栩如生,似有芬芳暗涌。
天真妃那瓜子脸蛋娇嫩白皙,宛如羊脂美玉,温润细腻,颊间梨涡浅现,仿若春日桃枝上的粉樱初绽,盈盈一笑间,妩媚动人。
淡扫胭脂,恰似晓霞轻染,白里透红,恰似琼花绽露芳华,明艳不可方物。
青衣裹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其婀娜身姿,胸部曲线柔美温婉,恰似山峦起伏,藏而不露却又引人遐思,端庄与甜润之气四溢,仿若山涧清泉潺潺流淌,宁静而悠远,尽显东方女性的温婉典雅之美。
下身一条黄色百褶裙翩然及地,仿若金霞铺陈,明艳照人。
裙腰与裙摆之处,针法精妙,绣出花鸟鱼虫之态,色彩斑斓绚丽,似把整个春天的生机都收纳其中,与上身青衣相映成趣,恰似朝云晚霞交织辉映,相得益彰,和谐之美浑然天成。
裙摆轻摇,似山间野花烂漫绽放,热情洋溢,活力四射。
每一步迈出,皆摇曳生姿,仿若跳跃的火焰灵动明媚,又似轻盈云朵飘动,缱绻温柔,更如溪边柳丝曼舞,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青色上衣与黄色下裙交织相融,对比鲜明而又和谐统一,仿若巍峨青山与璀璨暖阳的对话,刚柔并济,共同绘就一幅绝美的画卷。
天真妃着此盛装,端庄大方之气尽显,风华绝代,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无尽魅力,叫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待众人皆安稳入座,才得闲暇细细瞧看。
只见天真妃身着一袭彝族女装,风姿绰约,仪态万千。
刹那间,众人不禁心生疑惑,眼前这位佳人,究竟还是曾经那个母仪天下、艳冠大唐的天真妃吗?亦或是一位来自彝族的倾城绝色?实则不然,天元王朝的天真妃早已香消玉殒于麻尾老庙,而从今往后,她必将开启另一段别样的传奇人生……
天真妃眼含笑意,轻声唤道:“蝉儿,乖孙女,快到阿婆这儿来,让阿婆抱抱。”
原来,天真妃沐浴之后,已换上了这身彝族服饰。
小夷蝉站在一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许久,小脑袋里不停地搜索着记忆,满心疑惑这穿着怪异的阿婆究竟是谁,既不回应,也不敢贸然靠近相认。
苏魃见此情形,赶忙轻声提醒:“蝉儿,不认得义阿婆了吗?”小夷蝉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依旧温柔婉转,仿若春日里的黄莺啼鸣,动听之极。
她又凝神想了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阿婆换了身衣服。
于是,她像一只欢快活泼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跑到天真妃身边,嘴里接连叫了几声:“阿……婆……阿婆,您怎么穿成这样啦?
上次在京城的时候,阿婆的衣服金光闪闪的,头上还戴着漂亮的凤凰呢,可把蝉儿给难住了,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玄风察觉到义娘略显尴尬的神色,便向苏魃递去一个眼色,苏魃心领神会,急忙跑去把女儿抱了过来。
苏魃手脚麻利地为众人斟上茶。
天真妃在宫中时,从未品尝过这般饮品,不禁好奇地询问:“这是何物?”
苏魃嘴角含笑,耐心地介绍道:“义娘,这是我们小相岭的特色米浆油茶,乃是用手工细细打磨的米浆,以文火慢慢调成糊状,再搭配上金黄酥脆的馓子,入口即化,口感极佳,您尝尝。”
小主,
天真妃端起茶碗,轻抿一口,只觉那味道有些苦涩,难以下咽,仿佛吃了一口苦涩的草药,便放下茶碗,不再饮用。
想必此刻她的心中,正回味着皇宫中那些精致美味的珍馐佳肴,那曾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苏魃见状,又端上一杯豆浆和一杯蜜蜂鲜花果汁。
天真妃嗅觉敏锐,她轻轻嗅了嗅,便端起了那杯鲜花果汁,那馥郁的芬芳似乎让她找回了些许新奇与愉悦之感。
她紧紧握住玄风的手,一时间情难自禁,悲伤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泪水夺眶而出,恰似决堤的洪水,又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义儿啊!义娘此番真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那老色鬼宗明帝,心肠竟比那剧毒的蛇蝎还要狠上几分,只顾自己贪生怕死,全然不顾念往昔情分,竟狠心要将我吊死老庙里。
即便不赐死我,把我弃之不顾,这天下正值大乱,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漂泊流浪于江湖之中,又能有几分活路?
只怕是迟早难逃一死,那时还真不如一死了之,也省却了这诸多苦楚!”话至此处,她已是泣不成声,呜咽着将脸深深埋入玄风的肩头,尽情宣泄着内心的委屈与痛苦,好似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所有哀伤都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玄风心中透亮,知晓方才二人已有约定,此刻不过是陪着她演这出戏罢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细语地安慰道:“义娘莫要这般伤心难过,莫要再哭了,哭得多了会伤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