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色,她一口一口轻抿着。
浓烈醇厚的味道顺着喉咙一路辣到胃里,她难耐地皱眉,却没停下。
借酒消愁。
烈酒割喉,愁却难消。
弗清念就那样独自一人慢慢喝着,安静又无声。
在她几乎要喝完一整坛时,北灼言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弗清念,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酒杯夺走。
北灼言睁着眼睛望她,但眸中满是迷茫,还是一副醉酒的模样。
弗清念也有些醉,但比起北灼言显然清醒不少。
她歪头和他对视,见他半天不说话,她又去拿酒杯。
北灼言直接将手一缩,顺手将酒杯丢了老远。
他慢慢蹲下,趴到弗清念的腿上,轻轻环抱住她的腰。
他眯瞪瞪的,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
“不喝……你不喜欢,酒辣……”
北灼言说着说着就又趴在弗清念腿上睡了过去,不省人事。
弗清念垂眸,抬起手想要推开,但手心刚碰到他的肩就卸了力。
她在他肩上停顿了一会,掌心慢慢轻移,放在了北灼言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一下又一下。
那浓密睫羽下的眸流淌着温柔,安静又内敛。
弗清念拍了一会后慢慢停了下来,她俯身贴近北灼言,长发散落轻晃。
她将指尖轻按在他的眼尾,小声道:
“北灼言,我放你自由好不好。”
无人回应。
静的仿若世间唯她一人。
弗清念颤了一下睫,指尖从北灼言的眼角划过,穿过脑后漆黑的发丝,放到了他后脖颈上。
乌发遮掩下,苍白纤长的手指上泛起冰蓝色泽。
随着光芒闪烁,弗清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
北灼言的灵魂强度还不足以让他摆脱契约的限制。
但若弗清念对自己足够狠心,便可以以重伤的代价换他提前自由。
光芒越来越亮,几乎趋于稳定。
沉睡的北灼言似乎是感受了什么,他突然抬起了头,后退了好几步跌倒在地。
弗清念的手一下落空,解契也因此被打断,她的脸色瞬间就好了不少。
她略微蹙眉,疑惑地看向北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