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知道自己刚刚释放出大部分内力,此刻气虚体弱,绝非天山童姥的对手。

她强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童姥,这小子诡计多端,他八成是在骗你!”

她盯着天山童姥紧绷的下颌线,试图从那抹狠戾中寻到一丝动摇:“你想想,他不过是想借此活命罢了,天下间知晓无崖子行踪的人寥寥无几,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会知道?”

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她的指尖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天山童姥抓着汪瑾轩肩膀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缓缓转头,鹰隼般的目光在汪瑾轩脸上逡巡,试图从那双故作镇定的眸子里挖出半分虚浮。

汪瑾轩被盯得喉结滚动,却依旧咬着牙,将脊背挺得笔直。

汪瑾轩直视着天山童姥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锐利目光,不卑不亢地解释道:“我叔叔和舅舅,一个东厂督主,一个西厂厂公。再说,我小老婆还是天机老人的孙女。天下几大情报机构我平趟三个,外加上我在六扇门还有过任职。无崖子的位置,如果我说不知道,那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天山童姥听了这话,抓着他肩膀的手微微一松,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冰冷,看不出情绪。

她冷哼一声,“哼,你这小子倒是有些门道,可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莫不是为了保住小命,在这里信口胡诌。”

怜星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汪瑾轩,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所言若是属实,确实有知晓无崖子行踪的可能。

她缓了缓气息,仍然狡辩着沉声道:“童姥,我感觉他还是在骗你。”

“怜星,你闭嘴。”

天山童姥知道,怜星想杀了汪瑾轩但是,她找了无崖子一辈子了。

突然有人跟自己说有了无崖子的消息,她如何不激动?

“哼,你若敢骗我——”天山童姥的声音像淬了冰,尾音拖出刺骨的寒意,“姥姥我定叫你后悔来到这世上。不过……”

她忽然松开手,指尖戳向汪瑾轩的膻中穴,“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姥姥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