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内,唐刃只着亵衣侧身躺在床上。
君卿枕着他的臂弯,睡得正是香甜。
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上投下扇形的阴影,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偶尔轻轻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在扇动。
唐刃神色越发的温柔似水,他目光紧紧盯着怀里人,似乎连眨眼都不舍。
昨儿个夜里,两人闹得晚了些,又加之君卿正是嗜睡的时候,唐刃哄着人起来用过早膳后,想着今日左右也是无事可做,便由着人又睡下了。
两人这一躺便是一个时辰过去,君卿未醒,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唐刃下意识便捂住君卿的耳朵,只听唐辛的声音传来,说是楼下有一不识得的男子点名要寻他二人。
这动静不小,君卿还是惊醒,他眼神不太清明的抬起头来,含糊开口:“是何人?”
唐刃却轻拍着他的后背道:“继续睡吧,不必理会。”
君卿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坐起身,他抬起一只手来轻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方开口:“不睡了。”
“好。”
唐刃同样起身,伸手取过搭在床边的衣裳。
约莫半炷香后,两人收拾妥当,这才一同下了楼。
唐辛一直在门外等候二人,此刻引着他们到了楼下去见那人。
不必到了面前,两人一眼便认出寻他们的是何人。
只见客栈大堂之中,略显偏僻的一角正坐着个身着缁色劲装的男子。
此人端坐如松,一手执杯,另一只手却是搭在腰侧的箭囊之上,刚好是侧身对着他们。
而在这人背上,则是一把长弓。
见他连坐下吃茶都不将长弓取下,又是左手搭在箭囊上,君卿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试探性开口道:“敢问可是卓雁昭,卓前辈。”
闻声,卓雁昭这才抬起头,他那只手中还拿着茶道:“正是,莫飞鱼是你师父?”
君卿忙扯了扯唐刃的袖子,随后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卓前辈,正是家师。”
唐刃同样也行了一礼,他虽不识得此人,可自家小大夫授意了,那便说明此人与莫飞鱼的关系并非一般。
卓雁昭点了点头,他将手里的杯子放下,这才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开口:“坐。”
君卿却并未坐下,而是道:“此地人多,前辈可否随晚辈移步他处。”
他此刻心中也是颇为惊讶的,自家师父会请这人来助他,属实太让他意外了。
卓雁昭一听他如此说,立刻便站起身,神色严肃的点头:“好。”
说罢,他站在原地未动,显然是等两人引路。
君卿先是吩咐唐辛备些好茶来,这才侧身,示意卓雁昭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