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她注意到了阳袆那天真又带着一丝羞涩的神情,这如同一把火,将她心中的怒气燃烧得更加旺盛。
她情不自禁地扬起手,轻轻地扭了一下阳袆的脸蛋,那艳美的脸庞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红痕,微微颤动,透着一种令人心醉的爱怜。
“我生怕你被姬祁那个恶棍伤害,特意赶回来找你,结果你却已经……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轻易就让他占了便宜。”姬晴雯的话语里满是失望与责备,她的眼神仿佛要穿透阳袆,直视他的灵魂。
阳袆羞赧地低下头,但听到姬晴雯的话后,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否认,只是那样柔弱地笑着,那神情仿佛能瞬间融化人心,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当然,阳袆与姬祁之间发生的事情,更加剧了姬晴雯对姬祁的鄙视。她从此对姬祁与阳袆的接触设置了更加严苛的限制,对姬祁的态度也变得愈发冰冷,言语中满是讽刺与不屑。
“这女人究竟在发什么疯?”姬祁心中暗想,无奈地望向被姬晴雯冷落在一边的阳袆。
他朝阳袆眨眨眼,传递着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阳袆也俏皮地回应了他的眼神,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默默承受着姬晴雯的责备,眼神中却充满了温柔与理解。
阳棂则在一旁娇媚地站着,目睹这一切,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反而显得格外淡然,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又或者是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纷扰与纠葛。
姬晴雯的行为愈发让姬祁感到困惑,即使她亲眼见过那一幕,却仍然坚持留在姬祁的房间里。只不过,每当她愤怒地将姬祁踹下床时,都似乎比上次用了更大的力气。姬祁在心里暗自庆幸,多亏自己的体魄已经强健了不少,否则以姬晴雯那一脚的威力,他的腰恐怕早已被她踢断了。
“这女人肯定是疯了。”姬祁再次在心底嘀咕道。他不愿再与姬晴雯有过多的纠葛,心中暗自盘算,或许该设法避开这位女子,悄悄携阳袆远走他乡。
……
次日拂晓,姬祁推开房门,步入院中,欲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未料,他甫一踏入院子,便撞见了一群曾对他嗤之以鼻、侮辱谩骂的弟子。
此刻,这群弟子正伫立院中,目光中交织着敬畏与期盼。
章兰与朱风程亦在其中,他们一见姬祁现身,立时异口同声地唤道:“姬祁师兄。”
姬祁淡淡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心中并无太大涟漪。他正欲绕道而行,却未曾想这群人竟忽然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姬祁师兄。”众人异口同声,声音里满是真挚的悔悟与歉意,“我等知错了,昔日不该讥笑侮辱姬祁师兄,望师兄宽恕。”他们跪在姬祁面前,头颅低垂,似乎要以这种方式向姬祁传达最深刻的歉意。
朱风程更是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那正是姬祁昔日掷入湖中的那一枚。他双手奉上,毕恭毕敬地将令牌递至姬祁面前:“此乃师兄之令牌,请师兄收回。”
姬祁悠然地将视线掠过满院跪拜的众人,他轻描淡写地接过那块标志着他身份的令牌,举动随意得仿佛它只是路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子。
随后,他以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将令牌轻轻抛起,它便悄无声息地落入了他宽广的衣襟内,未引起丝毫动静。他未发一言,转身离去,步伐沉稳而坚决,仿佛内心已有了确切的目标——那是通往高台、继续他无尽修行之路的方向。
“姬祁师兄。”朱风程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急切与忧虑,终于按捺不住,打破了四周的沉寂。这段时间以来,姬祁对他们的冷漠与忽视,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他们明白,身为弥陀山的弟子,姬祁不仅地位尊崇,更拥有超凡的实力,在山中无人能出其右。
弥陀山,一个重视长幼尊卑、阶级分明的地方,对尊卑之分尤为看重。回想起那段过往,众人对姬祁的嘲讽与讥笑,简直就是对山中规矩的公然蔑视,无异于自掘坟墓。倘若姬祁实力平平,或许还能勉强以“强者为尊”的借口来搪塞,但偏偏,他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强大到足以让每一个面对他的人都心生畏惧,强大到只需一瞬,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此刻,他们心中对姬祁的敬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彻底淹没了曾经的轻蔑与嘲笑。那些曾经的讥讽与嘲笑,如今回想起来,只让他们感到无尽的羞愧与懊悔。他们开始意识到,真正的强者,是值得他们发自内心去敬畏的。
“何事?”姬祁停下脚步,目光淡淡地掠过朱风程,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