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剧痛,飞快拔出一根还没完全断裂的棍轴,电光火石间狠狠深刺进那急速坠落的肉身。
骨折的断手牢牢抓住握柄,钻心剧痛传来,可在生生死瞬间,愣是凭着毅力忍下。
另一只完好的手则紧紧环住陆易尘,将人牢牢保护在自己身下。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
当所有愤怒、不甘、怨恨都消下时。
只剩下最后一点聊以慰藉的自嘲:
算了,也挺好。
好歹也由他保护了哥哥一次……
在陆洺轩和陆易尘上演生死兄弟情时。
几十米的不远处。
被牢牢包绕的星舰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一片死寂。
从惊恐、害怕、不安……到浓浓的、想不通的沉默。
……这是要干啥?
杀还是不杀,不给个痛快,还要搞慢性折磨吗?!
舰舱内一片死寂。
指挥舰没多少人,只有几个开星舰和维修的,整个舱内空荡荡,主要位置都是留给安从谨和副官手下。
还有冲出去断后的中将陆易尘。
然后一个都没上来。
尽剩一群编外人员给掳走了。
忍不住的低泣哽咽,随后便是一阵风地开始匆忙写遗书,生怕下一秒死了来不及留下遗言。
安喻则是呆呆望着那压向玻璃,盘曲折叠,最后将整片空间笼罩出一个安全小空间的红色天地。
很奇怪。
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安喻鬼使神差抬手,抚向那片舷窗,似乎想要透过玻璃触摸什么。
不知为何,心脏一下一下地猛跳,越来越快,还有点闷闷的疼。
看得失神,未曾注意到,那抬手触碰时,无名指上的某处缓缓亮起漂亮的红光。
耳边是愈发蔓延的绝望情绪,有人在光屏上留遗书时,说着说着止不住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