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军医痛心疾首,恨不能把这糟心病人团吧团吧直接扔给阎王,好过自己在这儿抓心挠肝。
真的太像回光返照了。
满身纱布管子的安从谨坐起了身,氧气罩被拔掉,人靠着床头,脸色苍白。
他垂着眼,呼吸又长又缓,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没有呼吸。
却依旧犟到极点,静静等着钦点的人到来。
终于,看到同样惨白着一张脸,沉默走近的陆洺轩。
大概就像两块相看生厌的磁铁了,彼此一见到,就感到巨大的互斥力,无端生厌。
安从谨厌恶陆洺轩。
陆洺轩也厌恶安从谨。
他清楚得记得,就在安从谨中枪闭眼的前一秒,拉着哥哥说了句话。
再之后,哥哥就对自己彻底失望,视而不见。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只对纳入自己人范畴的人,掏心窝子的好。
如为他死过的哥哥,虽然现在厌恶他了。
再如差点也为他死过、对他不计回报的安喻,虽然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对他好。
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是该死的。
哪怕安从谨是安喻的哥哥。
不知道有什么可聊的,安从谨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陆洺轩扯唇,露出抹冰冷的嗤蔑:“单独见我?不怕我把你管拔了?”
嗤声下,是藏不住的厌恶。
和一丝极难察觉的落寞黯然。
是来嘲笑他的吧?
胜利者的耀武扬威。
炫耀如愿用计让他和哥哥生隙?未来还能将那个小傻子迷地团团转,当无所不能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