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救呢，这算恩情吗？”

“这是谋杀。”

他被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逗笑了，修长的手指替她翻折好刚刚弄乱的衣领，动作轻柔地令人毛骨悚然。

“对于刚出生的孩子来说，这个世界就像是一条湍急的河流，而孩子就是不会游泳的可怜人。”

“父母把孩子带到世界上来，本想将孩子从水中托举，却没想到，遭遇横木撞击。”

莉娜抬眼，注视着他翻涌的眸子，“横木自诩救了孩子，实际上只有孩子知道自己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里德尔沉默地看着她，月光落在他的侧脸，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狂热，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太完美了...”

他低声呢喃，指尖轻抚过她的发梢，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愉悦，就像毒蛇发现了新的猎物般。

“告诉我。”他凑近在她耳边，像是在诉说一个秘密，“还梦到了什么？”

莉娜感觉到里德尔的呼吸近在咫尺，冰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没有了，你知道的，那不是梦对么。”

里德尔忽的笑了，只是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我有一个朋友，我们的朋友，他现在被他的父亲囚禁着。”

“你愿意去帮我把他救出来吗？”

“我才一年级。”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发现斯莱特林的密室了。”

“我会给你一个助手，必要的时候我也会陪着你。”

他没有给莉娜拒绝的机会，这个梦境就这般戛然而止，她所留下的，只有脖子上的一圈红痕。

不是，我答应加入你了吗就随便给我下达任务！等着马上放假回家我就给你毁了！

莉娜从床上惊醒，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捂了起来，黑暗的被窝里，她竟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刚才的梦境，过去的记忆，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像是被带刺的荆棘紧紧缠绕。

疼痛感，无力感，绝望感...

在这黎明初生的时候，就算被拉入深渊，她也要拼死爬出来。